狀元樓。
當徐鶴騎著龍虎衛的馬在薛永志的親自護送下回到狀元樓時,只見這裡早已狼藉一片。
高壁和焦澤等訓導坐在酒樓大堂中面色鐵青。
見徐鶴回來,不知道緣由的他們問徐鶴道:“你去哪了,不好好在院裡讀書,出門亂跑什麼?”
見高壁神色不善,徐鶴看了看左右,然後坐下將今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後兩人大驚失色。
焦澤道:“難怪那幫衛所兵進來時,歐陽俊也不見了,原來出了這麼大的事!”
高壁皺眉道:“到底是誰幹的?你心裡有人選嗎?”
徐鶴一路上也在思考這件事。
自己跟自己結仇的人不是沒有。
但有能量影響鄉試,讓一個小官連命都不要的仇人,這就屈指可數了。
首先是秦硯,但大佬鬥法,小民何辜?
徐鶴的直覺應該不是首輔那邊出的問題。
其次就是漕運總督麻良弼麻婆婆。
但漕督跟學政那是兩個系統,他的手再長也很難伸到南京禮部。
沒錯,侯宇只是個禮部的不入流小官,但徐鶴不覺得他跟麻良弼有什麼關聯。
要是說有關聯,也不是他能靠捋線索捋出來的。
所以麻良弼只能說是有嫌疑。
其他……
沈家。
徐鶴記起那日沈玞的嘴臉,以及臨走前那番話,顯然是要針對徐家和自己了。
但沈玞算什麼東西,他不過是沈家的小兒子,還能說動沈翰拿自己和徐家怎樣?
沈翰就算是再疼兒子,也不敢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來吧?
再說了,王良臣作為沈家的嫡系班底,全程可都是沒有歪了屁股的。
沈家要對付自己,王良臣的態度又怎麼說?
無頭案,真的是無頭案。
徐鶴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到底是誰要害我。”
高壁嘆了口氣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也是對你的磨鍊,也不知道鄉試能不能繼續考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耽誤了鄉試,恐生變故啊!”
徐鶴聽到這,就把顧守元堅持要考,還脅迫南直的官員入貢院的事情小聲說了。
高壁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道:“既然要考,亮聲,你趕緊去備考,萬不可因為這事耽擱了!”
說完,他又吩咐焦澤道:“這事保密,就說是搜捕賊人,讓大家不要亂了心神!”
“是,高教授,我現在就去通知!”焦澤跟徐鶴一齊告退。
……
貢院內,原本早已歇息下的眾人全都站在碩大的考棚前廣場上。
高堂之上,兩排牛油巨燭間,一眾緋袍擁簇著一個藍袍官員高居其上。
這些朝廷大員們一個個猶如廟裡猙獰的羅漢,死死盯著下方站立的官吏們。
片刻後,最中間的顧守元冷著臉喝道:“拖出來!”
話音剛落,從高堂外晦暗的地方,兩個軍士拖著一個身著綠袍的小官來到眾人面前。
大家定睛一看,有認識的人低聲驚訝道:“是禮部校書局的侯宇侯經歷!”
“他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