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音剛落,見徐鶴遲遲不去,王良臣皺眉道:“快去啊!”
顧守元似乎發現了什麼,溫言對徐鶴道:“亮聲,我跟你老師情同手足,有什麼話你可以直說!”
徐鶴看著顧守元道:“顧大人,洩題之事確實跟你無關嗎?”
顧守元臉上一黑,微怒道:“我顧守元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國家掄才大典,若是我顧守元做了不乾淨的事情,死後下阿鼻地獄!”
這話說得就重了,但徐鶴卻沒時間客套,他點了點頭道:“我跟薛小侯爺有點關係,正好龍虎衛和鎮南衛負責南直鄉試的外圍護衛,這時候,與其悄無聲息把事情按下去,不如干脆大張旗鼓!由您和王大人命薛小侯爺協助查清此事!”
顧守元和王良臣都是妥妥的文官,他們打心眼裡是拒絕跟勳貴沾上關係的。
但徐鶴此言不無道理。
事到如今,只有三條路可走。
一是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鄉試臨近,再換考題已經來不及了,再說了,無故更換考題,那是要經過禮部,甚至上達天聽,經過允許後才可操作的。
二是,外鬆內緊,表面裝作什麼事沒有,但暗地裡查訪這次洩題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的問題。
但還是那句話,時間不允許了,誰能保證這三天就能拿住洩題之人,再說了,就算抓住了洩題之人,那已經洩露的題目,誰知道已經有多少考生知道了?
第三,就是徐鶴的辦法,顧守元作為鄉試主考,乾脆把蓋子掀了,題不是洩了嗎?
那就誰也別想好過,直接全部停考,把事情鬧大!
雖然可能耽誤了鄉試,但總好過最後讓人揭發出來,全都完蛋的強。
顧守元聽完徐鶴的分析,點了點頭道:“看來也只有這麼辦了!”
徐鶴補充道:“這件事若是大鳴大放去辦,傳到百姓耳朵裡,朝廷的鄉試就會淪為笑柄!處理起來還要有些講究!”
顧守元和王良臣此刻心中已亂,那是半點主意也沒有,聽到徐鶴的話後,這才恍然道:“沒錯,影響太壞了,對朝廷的威信打擊甚大!亮聲,你說怎麼辦?”
徐鶴道:“我們的目的是讓朝廷知道此事,而不是讓百姓知道此事!”
一語點醒夢中人,顧守元連連點頭道:“亮聲此議甚妙!”
王良臣還沒反應過來,顧守元直接叫來自己的車伕,然後交代了一句後便回到他們身邊。
王良臣好奇道:“明善,你幹嘛去了?”
顧守元道:“我叫車伕帶著我的下人,拿著我的名帖去南京六部尚書和國子監祭酒的家中投貼,就說我有事相邀,請他們務必馬上趕到貢院!”
徐鶴心中衝著這位豎起大拇指,果然,能混到儲相那位置上的,沒有一個善茬。
不是有人不讓我好過嗎?
那行,我叫你們南京大大小小衙門的頭頭全都別想睡個好覺。
顧守元這時又道:“亮聲,你繼續說!”
徐鶴道:“請主考大人秘令龍虎衛、鎮南衛的官軍前去狀元樓搜捕購題之人!”
王良臣皺眉道:“亮聲,若是按照你的猜測,這兩人應該是故意陷害與你,他們早應該不在了吧?”
顧守元卻點點頭道:“給朝廷交差的必要流程還是要走一走的,關鍵是,這貢院內外把守軍丁全都是五軍都督府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都督府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