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瞧不上武人戚繼光,但還是賣徐鶴的面子的,再加上這張潤剛剛太狂,讓在座眾人心裡也不痛快。
於是他們紛紛幫腔道:“是啊,張學兄,我們也等著你解惑呢!”
張潤聞言,老臉一下子紅了,他就是看到跟徐鶴同行的戚繼光,在席間如坐針氈,算準了他不通詩文,故而專挑【茶】字來刁難他的。
茶字放在詩中不算什麼,歷朝歷代寫茶的詩那麼多,隨便就能找出不止一句。
可詞作這就難了。
他既然出了這題,自然也是研究過的。
但他翻遍了書,卻從未見過詞作中有【茶】字在一句中第四字的例子。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徐鶴見他答不出來,轉頭對眾人道:“風爐煮茶,霜刀剖瓜,暗香微透窗紗,是池中藕花!”
聽到這首詞,主桌上的一個馬家舉人文友激動道:“是米芾的《醉太平》!”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心中詫然:“還真有茶字排第四的宋詞啊!”
可誰知,此時徐鶴還沒停下,口中繼續念道:“行遍天涯真老矣,愁無寐,鬢絲幾縷茶煙裡!”
“花在第五字,他要全都答了!”
“這,他不僅答了四字,還把五字的也答了,他……”
“越往後越難,估計也就到此結束了,不過徐亮聲果然名不虛傳!”
……
“飢時飯飽時茶,困即齁齁睡!”
……
“閒中一盞建溪茶……”
不管是詩還是詞,多以七字為極。
徐鶴直接從四說到七,直接把接下來的酒令包圓了。
其中雖然也有取巧之處。
比如六字令時,飢時飯飽時茶,嚴格來說,這裡是要斷句的。
但古文中沒有標點符號,雖有詞牌限定每句的字數,但說實話,在場沒有一人知道此句出自何處,自然也沒人有臉提出質疑。
面對徐鶴連番答出【茶】字飛花令。
張潤直接臉色都變了。
這題他本以為能答出三字就已是極限,沒想到徐鶴竟然一口氣全都把令傳完了。
尷尬,無與倫比的尷尬。
雖然這是遊戲之作,但是他把氣氛炒成如今這般,沒想到卻自食其果了。
可徐鶴壓根沒打算放過他,盯著張潤道:“你這麼喜歡酒令,那我也出一個!”
眾人一聽,徐鶴要出酒令,全都屏息凝神,靜待下文。
沒等這張潤說話,徐鶴開口道:“品字三個口,水酉字成酒。口口口,勸君更盡一杯酒。”
“我的天爺,這麼難?”
“前兩句拆字,末尾一句還要是古詩或古語,且要跟所拆之字有關聯,這,這也太難了!”
“怎麼樣?張學兄,你能行嗎?不行可以場外求助。”徐鶴不屑道。
眾人雖然第一次聽說【場外求助】這詞,但這不妨礙他們理解。
張潤兩難了,要麼認慫,要麼場外求助,反正他自己一時半會是想不出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