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觀察了幾次後娟兒發現,徐鶴似乎對身邊人都十分客氣,這讓她鬆了一口氣,但心中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揚州到海陵陸路雖然不遠,但麻煩的是中間有幾條河流,馬車需要一輛輛擺渡過河,這使得速度慢了許多。
直到晚上快關城門時,徐鶴方才進了城。
剛進城,徐鶴讓丁澤護送李思夔去十勝街住下,自己則隨徐勇往鳳凰墩趕去。
再次見到徐嵩,徐鶴真的很是詫異。
侯德勝到底是如皋名醫,大伯的病情似乎一日好過一日。
前陣子雖然可以勉強下床,但走動還是需要人攙扶的。
這次見到徐嵩,對方竟然可以坐在堂中的椅子上跟他見面了。
徐嵩見到徐鶴,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問道:“怎麼樣?府學還習慣嗎?”
徐鶴在徐嵩面前,現在也很放鬆:“別的都還好,就是吃得太差,晚上都是按著肚皮才能入睡!”
“哈哈哈!”徐嵩笑道:“那下次再去,我讓徐勇隔三岔五送點葷腥過去!”
讓個瘸腿老軍這麼折騰,徐鶴自然不會答應的。
兩人說了會閒話,徐嵩便說出了讓徐鶴回來的原因。
“昨日太子張琰來了!”
“誰?”徐鶴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徐嵩又重複了一遍。
“他來幹什麼?”徐鶴問。
徐嵩淡淡道:“去淮安府鹽城縣白駒場亭代天子祭孝陵!”
徐鶴恍然,張士誠是泰州白駒場亭人,但在這個時空中白駒場亭則屬於鹽城縣。
鹽城這時候還不是跟淮安、揚州同一級別的行政區劃,鹽城屬於淮安府下轄,白駒場亭在後世則是鹽城市大豐區白駒鎮這裡。
張士誠死後並沒有葬在金陵,山陵被他修建在了家鄉。
徐嵩這時道:“太子除了去祭太祖,其實還有個任務,就是來看看老夫的身體如何!”
徐鶴詫異道:“陛下還有這份心?”
在他的認知裡,至正帝是個十足十的自私鬼,怎麼可能會想到一個致仕的老臣。
果然,徐嵩微微一笑:“看望我的身體,並不僅僅是皇帝的意思!”
徐鶴滿臉問號,不知道這太子殿下到底搞什麼鬼。
可是,接下來徐嵩的話差點讓坐在椅子上的徐鶴跳將起來。
“朝廷有意起復我任吏部尚書!”
“什麼?”徐鶴驚呆了。
不說徐嵩前陣子差點撒手人寰,身體剛剛好些,朝廷裡就對他動了心思。
緊接著,他問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這是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