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全年級第一名主動打掃班級,那叫品學兼優。
這麼一搞,整個號舍裡全都對徐鶴心悅誠服起來。
高國光透過做了一個下午的跟屁蟲,對徐鶴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只見他來到舍友中間開口道:“我覺得亮聲兄學問好、人也勤快善良,乾脆咱們選他當齋長吧!”
這裡的齋長不是育英齋的老大,而是丁字號舍的【舍長】。
沒錯,古代進學,住校的也會公推舍長。
不過這個舍長可不僅僅安排值日生打掃衛生。
他還要負責砥礪一舍之人的學問,故而光是人好沒用,學問上也得能打。
高國光道:“我提議徐鶴做咱們的齋長。誰贊成?誰反對?”
徐鶴聞言冷汗直冒,我開勞斯萊斯,誰開馬自達?好傢伙,誰贊成?誰反對都來了。
很顯然,大家紛紛表態,全都贊成徐鶴成為號舍齋長。
突然有人道:“咱們號舍還有人沒來呢!要不要等他過來也表個態?這樣將來省得他說閒話!”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其中一個名叫馬洛,字呈書的傢伙道:“我可聽說了,咱們號舍裡沒來的傢伙原來是府學廩生,但在上次科試中,因為答得題狗屁不通,所以被大宗師直接貶為五等,從廩生變成附生了!”
“啊?科試被大宗師盯上了?五等?豈不是連參加鄉試的資格都沒了?”
“可不是嗎?但他之前是廩生,會不會在我等眾人面前拿喬?”
“沒錯,這就是我提議跟那人通了氣之後再說的原因!”
“那人也真是奇怪,教授都說了,如果夜不歸宿,是要計在平日成績裡的,這天都黑了,那人還不回來,是不是自暴自棄了?”
徐鶴聽他們嘰嘰喳喳,越聽越覺得他們口中之人聽著有點耳熟。
突然,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一個瀾衫褶皺的秀才公。
那人一把紙扇斜插在脖子後面,臉上喝的五迷三道,醉眼朦朧進來後,直接往門口不知道誰的桌上坐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桌上陶罐裡的涼水。
所有新生都被眼前這位的做派震驚了。
馬洛道:“他他,他就是那個廩生!”
周圍人被那人的酒氣逼得退了一步,心中都在哀嚎,哪個剛入學的生員不想科舉連捷,桂榜有名?
但號舍裡出了個這麼個貨色,顯然會影響大家進步了呀!
就在這時,徐鶴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走到那人面前,輕輕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醒醒!”
眾附生倒吸一口涼氣,那酒鬼雖然如今落魄了,但終究是當過廩生的,徐鶴這麼做,多少有點託大啊,萬一這老生員生氣了,遭不住,遭不住。
就在這時,那人惡狠狠地轉過頭,瞪著眼看向徐鶴,嘴裡叫道:“老爺我的肩膀也是你們能拍……”
那人話說了一半,突然看清徐鶴的臉,頓時將口中的話咽回了肚子,欣喜地一把站起道:“徐公子,我的徐公子哎,老吳今天去你府上接你,誰知道敲了半天門也沒個人應聲,害的老吳以為公子你還沒到呢!”
原來,這醉鬼竟然是徐鶴府試、院試的派保吳德操這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