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鸞什麼的,是不是有些主次不分了?
徐鶴心中哭笑不得。
好在這傢伙跳腳罵了半天終於累了,這才想起重點:“小鶴,事情不對啊,咱們去書院,那是受孔一元的邀請,這訊息總不會是孔一元透露給周家的吧?”
徐鶴沉聲道:“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對方很有可能已經派了眼線盯住孔一元,說不定我們兩人的行蹤現在也被眼睛盯著呢!”
謝良才大驚失色:“那我昨晚跟蕙香娘子做了啥,不都被人看見了?”
“……”徐鶴無力吐槽。
他現在總算發現了,第一次見謝良才這傢伙時,他表現出來的一本正經,估計是在謝夫子這個族兄面前裝裝樣子。
實則,暗地裡,這傢伙完全是逗比體質嘛,還是神經大條的那種。
見徐鶴眼珠子都快翻白了,謝良才總算正經了一回:“他周頤說破大天不過就是個知府,明天你和姑姑與我一起去宜陵暫住,我就不相信他周頤敢拿我們宜陵謝家如何!”
徐鶴嘆了一口氣,本來不想把他對周頤與葛有禮勾結賊匪的猜測說給謝良才聽的,現如今,他害怕謝良才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於是只能原原本本將他跟李知節、謝鯤的猜測說了出來。
謝良才聽完後,整個人被嚇得呆在原地,半晌沒有動靜。
“所以,這件事如果跟我猜測的一樣,對方瞅準機會一定會對我們下死手的!”徐鶴神色凝重。
認真起來的謝良才立馬展露出官宦子弟的政治敏感:“那日孔一元應該是有所覺察,但沒有證據,為今之計,想要破局,最好的辦法就是借用巡鹽御史的力量!”
“不,應該是借用次輔夏陽秋的力量!”徐鶴補充道。
謝良才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接著他懊悔道:“原本你可以置身事外的,都怪我,昨日非要拉著你去見見孔一元,如今害得你也身處險地了!”
徐鶴搖了搖頭,他知道謝良才是好心,想將家裡的人脈介紹給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昨日不過是無心之失罷了。
“小鶴,其實……”謝良才說話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開口,但終究他還是勸道:“其實還有個辦法,咱們還是可以繼續置身事外!”
徐鶴道:“你是想勸我找我嵩大伯或者老師李知縣?”
謝良才連連點頭:“沒錯,小石公跟首輔秦硯是同科進士,聽說關係向來不錯;還有你那老師,李知節會試座師也是秦硯,只要他們兩人出面,擺明立場,那周家應該不會再對你下手的!”
其實不用謝良才說,徐鶴早就想到此節,但一想到周公子在桌上那種囂張跋扈的蔑視,他心中就一陣不爽。
最重要的是,想到東安集、海陵城外那些冤魂,想到昨夜給他們開門的那個書院童子,你周公子憑什麼?憑什麼?
就憑你父子在揚州可以隻手遮天?
就憑你們背後的靠山是首輔、是齊王?
黃金白璧買歌笑,一醉累月輕王侯。大不了我徐鶴不讀書、不科舉,你們特麼牛逼什麼?
斷我前程要我命?
真以為我徐鶴不要牌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