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到這全都嚇了一跳。
事情如果真如那鹽工所說,萬一那鹽船裡是賊人所乘,謝斌肯定要落個翫忽職守的罪名。
好在及時發現跟了上去,事後總能有個亡羊補牢的說辭。
一邊是舅母的病情,一邊是謝斌的安危,在場所有人都坐立難安。
到了下午,這期間謝岫幾次去巡檢司打聽訊息,但每次都失望而歸。
等到這節骨眼上,徐鶴知道那船上肯定有問題,不然謝斌不會去這麼長時間。
而且估計問題還不小。
就在這時,突然門房帶著一個老頭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謝岫看見老頭臉上終於露出欣喜之色:“是侯郎中,是侯郎中!”
眾人聽說是侯德勝,都覺得終於有件事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了,臉上也露出一絲輕鬆。
但徐鶴卻發現門子和那侯郎中的神色很是慌張。
“出了什麼事?”徐鶴問。
那門房老漢好不容易歇了下來,整個人跟篩糠似的,抖個不停,完全說不出話來。
眾人這才發現兩人的異樣。
好在侯德勝還能開口:“不,不好了,我們從如皋那邊過來時,發現了賊匪搶掠奪村莊,看樣子足足有五百來號人!”
眾人聞言嚇了一跳,全都嘩啦啦站了起來。
“五百人?大白天明火執仗洗劫村莊?”謝良才目眥欲裂,“你們來時,看到如皋縣有兵丁出動了嗎?”
侯德勝接過徐鵬遞過來的水,咕咚咕咚灌了兩口搖頭道:“這哪裡知道?我要是知道有賊人出沒,誰還敢出門,反正老夫出門時縣裡還沒動靜呢!”
這時徐鶴突然想起之前聽老師他們談起匪賊之事。
當時他們說過,打劫泰興縣庫的賊人約有千餘人,其中五百多人被操江御史帶兵剿了。
剩下之人全都順著江都往北去了。
江都縣也屬於揚州府,在海陵縣西邊,如果今天這股賊人跟打劫縣庫的賊人是同一撥人的話。
那他們所謂的北上淮安府就純粹是聲東擊西。
賊人應該是先是往北走,吸引住官兵的注意力後,轉而向東再向南,從沿海方向殺到了如皋。
“嘶……”徐鶴倒吸一口涼氣,似乎想到了什麼。
謝良才道:“小鶴,怎麼了?”
徐鶴道:“德夫兄,出大事了,賊人如果是從東面過來,那鹽場絕不可能發鹽運往海陵。”
謝良才也醒過神來:“那幾條船上肯定是賊人所扮!他們的目標……”
兩人相視一眼:“海陵縣!”
想到這,兩個人大吃一驚。
別看那運鹽船不大,但裡面裝下二三十號人還是輕輕鬆鬆的。
五條船就是百來號人。
這些人如果混進城裡,那海陵縣就要出大事了。
“那現在怎麼辦?”謝岫不關心海陵縣如何,只是關心跟在這夥賊人後面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