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子微微一笑,衝著張景賢拱了拱手。
張景賢忙站起身來拱了拱手,但也僅此而已,臉上的熱情甚至還沒有對徐鶴來得多些。
看到這時,徐鶴徹底糊塗了。
這豐坊明明也是進士,而且資歷比張景賢還老,看樣子卻是個未出仕的樣子。
徐岱,甚至徐鸞都能羞辱於他。
張景賢也僅僅是打了個招呼,便不再說話了。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
進士現在已經不值錢了嗎?
而且,別人對豐坊這樣,豐坊似乎還有點沒轍。
想不通,想不通。
這是,逃得大難的錢繼祖帶著小二上菜來了。
眾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原來李縣令早晨跟謝鯤一起出城檢視地形,後來便單獨迎接張景賢到任去了。
其實他們是兩個系統的官員,一個歸六部管轄,一個是按察使司系統的。
本來李知節並不需要專程迎接,但不知什麼緣故,李知節不僅去接了,而且在桌上看起來並沒有太多官員上下尊卑的侷促,兩人顯得關係非同一般。
話題繞來繞去,終究落到了最近的大新聞,鹽匪攻城搶劫庫銀的事上。
泰興也在張景賢的管轄範圍之內,好在他剛剛上任,並不需要為這事負責。
“姜堰鋪這夥賊人行蹤飄忽,衛所兵行動遲緩,不過好在操江都御史孔總憲提前在這夥賊人逃竄的地方設下重伏,昨日已經剿殺匪賊五百餘,餘賊星散!”
張景賢帶來的訊息頓時讓在座眾人鬆了口氣。
他們要麼是守土有責,要麼是產業都在本鄉本土,這夥鹽匪的存在就像一柄利劍懸半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掉下來,腦袋不保。
聽說鹽匪被剿滅五百,其它賊寇四散,這幫人頓時奉承話不要錢似的送給不知道在哪收拾殘局的孔總憲。
“不過……”張景賢轉身看向李縣令:“你最近還是要外鬆內緊,以防不測!像剛剛那百戶之流,沒事也要造點恐慌來的,嚴懲不貸!”
這話明顯是說給王千戶聽的。
王烈連忙抱拳起立,大表衷心。
接風宴就是簡單吃兩口,張景賢還要去衙門熟悉差使,沒空在這浪費時間。
等眾人離開後,李知節對徐鶴道:“明日逢五,你去你師伯那拜見時記得帶些禮物,如果沒錢,從我那拿些!”
徐鶴心中感激,真心實意地躬身行禮:“老師,我自己想辦法就行,又給老師添麻煩了!”
本以為李知節會再勸他不要分心,認真讀書備考。
誰知李縣令道:“科舉第二場必考判文,我見你熟背《大魏律》,這點很好,你既能背誦,還能巧妙運用,這點更好。假如以後我有什麼生僻的案子,到時候還要你來幫我參詳一番!”
徐鶴都聽傻了,連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