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眾人就是來酒樓吃頓飯,沒想到竟然遇到這麼多事。
徐鸞為了在眾人面前表現,他手指一勾,對身後的徐雀道:“去樓下看看,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徐雀哭喪個臉回來了。
眾人見他臉上被抓出幾道血淋淋的口子,模樣極其狼狽。
徐鸞覺得自己被落了面子,大怒道:“怎麼回事?”
一旁姓豐的胖子見徐鸞這德行,剛剛眼中的欣賞早已變成看熱鬧的冷笑:“早聽說徐家在海陵也算望族,沒想到竟然這等窩囊,手下的僕人出門就被人招呼,呵呵!”
這明顯是因為剛剛對剛剛徐鸞行為的報復。
徐岱這個徐鸞的親老子見狀終於坐不住了,他冷聲道:“下去看看!”
可此時,所有人都沒發現,剛剛還囂張跋扈的胡百戶此刻竟跟做了虧心事似的,磨磨蹭蹭地不肯下樓。
等大家全下樓了,他也不好在樓上杵著,只能不情不願地跟著下樓了。
誰知眾人剛剛來到一樓,就見一個披頭散髮,面有菜色的女人看見那胡百戶便瘋了似的撕扯上來。
“黑了心肝的王八蛋,你不僅襲了我公公的百戶的官,就連他的撫卹都要給昧了,你不得好死!”那女人一邊罵一邊衝了上來,樣子看起來特別嚇人。
胡百戶見狀連退兩步大叫道:“攔住她,攔住她!”
有熱鬧可看,酒樓門口百姓們越聚越多,周圍頓時嘈雜混亂起來。
徐岱見狀,黑著臉喝道:“安靜!”
終於,在縣教諭的幫忙下,人群終於安靜了下來,那個瘋魔了的女人也被兩個軍士按住,雖然拼命謾罵、掙扎,但整個酒樓秩序卻是暫且恢復了。
徐岱自詡鄉中宿老,自然出頭問那女人道:“你是何人?為何扭打辱罵這百戶?”
那女人啐了一口罵道:“大魏朝的官如果都跟這喪良心的玩意兒一樣,那天下馬上就要亡了!”
此言一出,頓時譁然一片,徐岱也被這話嚇了一跳,差點沒親自找來抹布將她嘴堵上:“荒唐,你若再敢說這種大逆不道之言,我遞帖子去衙門,讓他們把你鎖了關起來。”
那女人瘋了似的大笑幾聲,扯了扯身上補丁套補丁的襦裙慘然道:“抓吧、抓吧,殺了我都行!我活不下去了!”
徐岱見狀,不想把事情鬧大,於是和顏道:“你到底跟這百戶有何瓜葛?為何來鬧事?你說與我聽,如果確有冤情,我可以幫你的!”
那女人聽到這話頓時棲棲遑遑哭了起來。
原來這女人是胡百戶的侄媳婦,也就是胡百戶死掉大哥的兒子媳婦。
胡百戶的大哥自打戰死後,因功,百戶之職可由兒子頂替,那時候胡百戶的兒子年紀還小,於是胡百戶便通了關係,把這位置給佔了!
但這胡百戶確實心狠手黑,他不僅奪了侄兒的武職,還把朝廷發給大哥的撫卹昧了。
這具體是怎麼操作的呢?
他先勾搭上了大哥的遺孀,也就是婦人的婆婆,跟婦人的婆婆生了個小孩,最後悄悄摸摸地將寡嫂用頂小轎迎娶過門。
大哥的撫卹向來都是女人婆婆管的。
這當婆婆的也是心狠,臨走前把家中所有的積蓄全都收拾打包帶走了,只留下個老軍漢照顧亡夫的兒子。
好在那軍漢人不錯,雖然日子苦些,但好歹把那孩子拉扯大了,前兩年還將自己閨女許配給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