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憲一搖了搖頭:“不知道,只是聽一個朋友說起的,聽說當時事情鬧得不小,就連總務大臣都親自去她父親家中勸解,再到後來,聽說北川雪乃就獨自外出生活了,直到現在都還沒聽過她回家的訊息。”
原野真吾:“那她的經濟來源呢?是她父親一直在提供的嗎?”
“這誰知道啊臭小子,你以為我是無所不知的神嗎!”
伊藤憲一用力的拍了拍桌子,有些佯裝生氣的扭了扭頭說道。
“您容我想想吧。”
“嗯。”
冷靜的分析了一下,原野真吾在思考為什麼伊藤憲一說他會有麻煩。
其實有很多事情換位思考一下就能明白,如果原野真吾把自己代入北川雪乃的父親北川長谷治的角色中,會對原野真吾這個陌生人抱有什麼樣的態度呢?
一個控制慾極強,身居高位並且性格嚴厲的人,如果知道了自己的女兒住在別的男人家裡,而且還是她喜歡的男人家裡,這豈不是要氣得半死,說不定立馬就會提刀來見。
退一步說,就算她只是在原野真吾家中暫住,而且知道他有自己的女朋友,但是住在別的男人家裡,怎麼也會覺得心裡不舒服吧。
不過從北川雪乃自殺未遂之後,北川長谷治選擇了順從自己的女兒搬出去住,這也就證明北川長谷治心裡還是有北川雪乃的。
可是,這和他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北川長谷治會親自對他這麼一個小輩出手?更何況他和北川雪乃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什麼。
不過,這些人能夠到達那個高度也肯定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萬一使用點什麼骯髒的手段,他恐怕還是真的無法承受的下來。
稍稍沉吟了一下,他開口說道:“我認為您是多慮了,北川她父親應該不會找我的麻煩。”
伊藤憲一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說道:“你呀,還是太年輕了,那些大人物的心思都是無常的,有一句天朝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伴君如伴虎,就是說他們可以隨時翻臉,但是你卻沒有反抗的能力。”
感覺有些好笑,沒想到伊藤憲一竟然用自己老家的話來教訓自己,原野真吾啞然失笑。
“你笑什麼,我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一般的人我會講給他聽嗎?”看到自己苦口婆心地解釋,沒想到原野真吾竟然笑了出來,真的是令他十分不爽。
“嗨,嗨,不過就算真的要找我麻煩,我也會反擊的。”說完這句話好像感覺意猶未盡,又加了一句:“無論是誰。”
伊藤憲一覺得自己這個弟子真是瘋了,這個時候竟然想著跟那樣的大人物作對,他感覺自己這個弟子不是胸有大志就是腦子有問題。
仔細思考了一下,伊藤憲一緩緩說道:“如果,你能把鋼琴這門行業做到頂尖,身份地位也是不會比那位要差的,你還年輕,機會還有很多,千萬不要想著這個時候就與任何人硬著來。”
原野真吾知道伊藤憲一說的都是實話,其實在這個社會上,誰有不是負重前行呢?
有多少的不滿,多少的憋屈,遭遇了多少不公平的對待,還不是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面咽。
可是他不想了。
上輩子的人生已經足夠憋屈,再活一次如果還是寄人籬下,那又何必再來一次呢?
難道就是為了偷取這幾十年的光陰?
命,不過一條,拿去便是,我又憑什麼比你低上一等?
我要做人,就要做打破規則的人,做一個真真正正自由的人!
原野真吾腹中火氣翻騰,可眼神中卻充滿了平靜,看向伊藤憲一說堅定的說道:“我雖螻蟻之軀,但有抗鼎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