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放棄了,她選擇把薛琰弄醒。
她戳了他兩下,人就醒來了,一下就睜開了眼睛。並沒有立刻起身,抬眼看了看她,那眼神望過來,有些凌厲。
薛微縮了縮脖子,啞著嗓子,說:“我有些口渴,喉嚨很難受。”
他停頓數秒後,坐直身子,弄了弄頭髮,而後給她重新弄了杯溫水,把床搖起來,親自喂她喝了幾口。
“還要不要?”
她點點頭。
薛琰又給她倒了一杯,喝完以後,總算是舒服了些。
“傷口很疼?”
她點頭,“是啊,麻藥過去了,覺得很疼。”
“我是不是讓你這幾天都別出去?”
“我知道你今天回來,想出去買點菜,叫你晚上過來吃飯的。菜都買了好多,全部都浪費了。”她開始數她今天買的菜,平鋪直述,從她出門到超級市場,買完菜以後站在什麼位置等司機,車子是怎麼衝過來的,她又是怎麼摔倒的時候,仔仔細細都說了一遍。
像是在說故事。
她的聲音有一點沙啞,軟綿綿的,有催眠的效果。加上醫院內本就極其的安靜,更引人想睡。
薛琰眼睛半闔著,似是要睡過去。
薛微注意到,立刻閉了嘴,就在薛微以為他已經睡著的時候,薛琰卻再次開口,“怎麼不說了?”
“你累了?”
“嗯。”
“那你睡吧,我不吵你。”
“嗯。”
薛微不再說話,但她也沒什麼睡意,手一直疼,弄得她睡不著,閉了一會眼睛後,又睜開,薛琰已經坐到沙發上,應該是睡了,再沒什麼動靜。
薛微在醫院住了三天,做了一下全身檢查後,確定沒有任何問題才出院。
薛微出院,薛琰安排人送她回家。
公司那邊來了電話,說是廖木槿在他辦公室,撂了狠話,說是給他半個小時,要是不出現,後果自負。
薛琰對這種威脅並不放在心上,這話一出來,他所幸親自送薛微回去,順便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
路上,溫漾的電話又來了一次,這一次廖木槿直接把手機搶過去,“薛琰,你是不是太不把我當回事兒了?”
“是你找我,那你就給我等著。你該知道,在我面前放狠話沒用,我不吃這一套。想等就等,不想等就滾。我讓律師給你的離婚協議裡面已經寫的很清楚了,有什麼問題你該找律師,而不是找我。”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心知肚明,你簡直……”
不等她說完,薛琰就把電話給掛了。
車內安靜,廖木槿說的話,薛微都聽到了。
看來兩個人是撕破臉了,她想了想,說:“不能和平解決麼?”
薛琰瞥了她一眼,將手機放在一側,說:“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你應該笑才對。”
“我沒有。”
“薛微,做了就要承認,不然就沒意思了。”
她不說話了。
回到家裡,薛明成站在院子裡在逗鳥,見著兩人回來,只是餘光瞥了眼,並沒有過來打招呼。
薛微也沒過去,對於一個想要自己命的人,爸爸兩個字她也叫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