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方沒接。
聽到動靜,他掛掉電話,抬頭,便瞧見蘇鼎進來。
蘇鼎記得他,這是薛微的哥哥。
薛琰放下酒杯,雙手抵在吧檯上,眼睛盯著他。蘇鼎一步步走近,咳了一聲,“你這算什麼意思?”
薛琰笑了下,開始摘手錶,而後將手錶放在手機旁邊,“沒什麼意思,就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不用那麼緊張,我還能吃了你不成?”他衝著她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
蘇鼎才沒那麼傻,眼前這人雖然笑嘻嘻的,可那眼神跟要殺人滅口時候的殺手有什麼分別?
他說:“你是要跟我談薛微的問題麼?”
“薛微有什麼問題麼?你跟她很熟?”
蘇鼎吞了口口水,說:“算是朋友。”
“見過兩面的朋友?”
“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說。”
薛琰視線落在酒杯裡,摸了摸下巴,說:“那你說說,你們今天都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就只是一起吃飯,她想要看人打球,我就帶著她去球場。她跟她朋友鬧彆扭,情緒激動不小心崩開了傷口,我帶著她去了一趟醫院,然後她給她姐姐打了電話,她姐姐把我送回學校,就那麼簡單的事兒。我不知道這件事有什麼值得您如此大動干戈的把我‘請’到這裡來。我知道你是個厲害的人物,方方面面都厲害,但我覺得再厲害的人也該講講道理,有理才能走遍天下,不是麼?”
薛琰笑著點頭,“說的很有道理,所以你現在走遍天下了麼?天下的人都跟你講道理麼?”
蘇鼎愣了愣。
薛琰從吧檯前出來,喝完杯子裡的酒,啪嗒一聲,重重的落在吧檯桌上,他一邊挽袖子,一邊朝著他走過去,說:“其實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這世道,依然是誰強誰有理。我說你有道理你就有道理,我說你沒有你就是沒有。”
蘇鼎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他感覺到了危機。
薛琰說:“我覺得你這個人品行不行,不適合跟我妹妹做朋友。”
話音落下,他倏地出手,蘇鼎都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拽到了跟前,緊跟著一拳頭落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的身體自主的做出反抗,可惜並不是薛琰的對手。
三兩下,人就被踩在地上,還直接踩在他的臉上,“臉是長得不錯,就自己以為是的覺得什麼樣的女人都能夠染指了?這麼喜歡撩女人,我送你去當鴨,怎麼樣?我可以把你捧成頭牌。”
蘇鼎緊抿著唇,心裡的怒火熊熊燃起,年輕人血氣方剛,被這樣侮辱誰都受不了。
他緊握著拳頭,突然大吼一聲,雙手一把扣住他的腳踝,直接使了蠻力,把薛琰拱了起來。
論身形,蘇鼎比薛琰要壯實一點,論年紀就更不用說。
但蘇鼎不打架,也沒學過這方面,除了用力氣去拼,沒別的。
所以他只能乘其不備,才能得逞一次。
最後還是被吊打。
薛琰打不臉,就打他身上要害位置,打到手疼了才停下來。
吐了口氣,整了整衣領,回到吧檯前,拿了張溼巾擦手,而後慢條斯理的倒酒,拿起手機給薛妗發了個資訊,還拍了照片。
這個點,薛妗已經睡著了,但薛微沒有。
她知道自己做法不對,薛琰那人又不講道理,不講道理的人在發火時候會做出什麼事兒,誰也不知道。她突然響起了季甘藍和易澎,到現在為止,易澎還生死未卜,不知道是真的跑了,還是被薛琰給做掉了。
想到這裡,她蹭一下坐起來,正好看到薛妗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亮起來了。
她看了看薛妗,她已經進入深睡狀態,薛微下床,繞過床尾走到床的另一邊,拿過手機,用薛妗的手指開了鎖,裡面有幾個未接電話,和一條資訊,都是薛琰發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