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點點頭,“聽說昨天葉瀾盛一個上午都沒有去公司,重要的簽約都延後了。也不知道是被什麼重要的事兒給耽擱了。”
季蕪菁笑了笑,“是啊,也不知道是被什麼重要的事兒耽擱了。”
“既然正好遇上,那就一塊去公司吧,路上跟我說說婚禮的事兒安排的怎麼樣了。聊了一個晚上,總該有個方向了。”
季蕪菁跟著薛琰上車,照理說他應該進不來,沈遇陳說這個小區的安保十分嚴格,但看來這種嚴格對薛琰這等人,沒有任何約束力。
車子駛出小區,平穩的行駛在路上。
薛琰問:“吃過早餐了麼?”
“出來的時候吃過了,因為要給沈遇陳準備,所以我也順帶著一起吃了。”
“跟個男人一塊住,方便麼?”
季蕪菁:“沒什麼不方便的,我跟沈遇陳很熟,像家人一樣。他也很照顧我,在這裡,我也沒什麼親人朋友,他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所以,沒想過搬出來自己住?”
“沒有。”
薛琰點了點頭,並沒有繼續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婚禮的事兒聊的如何?”
他並不是真的問婚禮的事兒,季蕪菁知道。
她轉過頭,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時沒有開口說話,就只是安靜的看著他,面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薛琰等了一會,注意到她一直沒說話,側了下頭,才知道她一直看著自己。
兩人目光對上,幾秒以後,季蕪菁轉開視線,笑了笑,說:“我有點想問薛總感情方面的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
“你問。”
“薛總愛過人麼?”
薛琰挑了下眉,“問我這個問題,是想了解我?”
“我就是想問問,也很好奇,像薛總這樣理智又清醒的人,愛一個人會是什麼樣子的。”
“想知道?”
“想。”
薛琰笑了笑,說:“那你要不要努力試試看?”
“什麼?”季蕪菁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心裡當即冒出一股火氣,很想扇他一巴掌。
“你說什麼。”
“薛總真愛開玩笑,我跟著葉瀾盛這些年,最清楚一件事。”
“什麼?”薛琰十分有耐心的跟她聊天。
“愛情不是努力就會有。看來,薛總從來沒有愛過人,所以並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那種感覺是很奇妙的,說不清楚,可以讓人開心的飛起來,也可以讓人難受的想去。有些人可以為愛奮不顧身,捨棄一切;有些人也可以為了愛改變自己,與對方妥協;也有人會為了成全對方而犧牲自己。薛總,您認為您是哪一種?不,應該問您認為您愛上一個人,會是哪一種?”
薛琰雙手搭在膝蓋上,手指在指關節輕輕摩挲,思考片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葉瀾盛是哪一種?”
“您是想與他作對比?”
“那倒不是,就是問問。你與他在一起那麼久,應該很瞭解他,他會為了愛的人做到哪一步?”
“您其實知道,又何必多此一問。但人也是會變的,受到環境和生活的影響,也許他從前是可以放棄一切,甚至不惜與整個世界對抗,但也有可能就變了,不再把愛情看的過於重要。又或者,他曾經視情愛如糞土,在經歷失去以後,才知道對方的重要,然後開始重視感情,珍惜眼前人。”季蕪菁感嘆著,“人真是複雜的動物,不能一概而論。”
“說的不錯,所以你覺得葉瀾盛現在變了?變得視情愛如糞土,是麼?”
季蕪菁笑了笑,沒有接話,也沒再看他,只側頭看向窗外。
莫名的,她能感覺到季甘藍的痛苦,愛上這樣一個人,大概一直是玻璃渣裡找糖吃,還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