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季蕪菁頻繁回頭,說:“這老人家怎麼跟神仙似得。”
“故弄玄虛罷了。”
“可他也沒說錯吧,的的確確他們沒在一塊。”
“總有巧合。”
季蕪菁笑問:“那你剛才有沒有繫緊?”
“很緊。”
回去之後,葉瀾盛專門拿了個盒子把這兩塊木牌放好。等季蕪菁姨媽徹底結束,兩人退房上路。
……
盛舒這些日子心力交瘁的很,為了葉瀾盛的事兒,她是要跑斷腿。
她現在開始著重調查季蕪菁這頭的事兒,要把她從小到大的事兒都摸個清楚。
她常用的私家偵探做事慢是慢了點,但查出來的事兒,從沒有過紕漏。
兩人合作也很多年了,已經是老朋友了。
接到他電話的時候,盛舒準備去找盛茹,她剛得知周佔竟然搬到周妍家裡去了。
“有訊息了?老邊。”
“不是,我有另外一個訊息要告訴你。”
“什麼。”
“莫騫去世了。”
盛舒頓了幾秒後,“好。你抓緊時間把季蕪菁的事情查清楚,我現在只想找到我兒子,不想他出意外。”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去年年末的時候走的,沒熬過新年。我昨天碰到你以前的老朋友,聽她說起的。他也算是兒孫滿堂,一直都過的不錯,就是走的時候吃了點苦頭,外出散步的時候,被電瓶車撞的腦內出血,動了大手術,最後沒熬過去。”
盛舒安靜的聽完,“好,我知道了。老邊,你說說你,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的工作效率什麼時候能再提高一點?我這次是真的很著急。”
老邊:“知道了,你再給我幾天時間,資訊不能有錯,我這是謹慎。而且,這一次有人在背後做手腳,我更不能掉以輕心,萬一資訊錯誤,到時候你又要怪我。”
盛舒與他又隨便聊了幾句,將剛才的話題徹底掩蓋後,才掛了電話。
她站在玄關處,盯著自己的手,面板早就已經開始鬆弛,保養再好,都禁不住歲月的摧殘,她老了,他們都老了。只是他走的比自己想象中來的要早。
仔細算算,也才六十吧,忘記了。
原本以為他會活很久,怎麼都該是長命百歲的人。
盛舒在玄關處站了許久,一直到傭人出聲提醒她,她才回神,換好鞋子出門。
她照例去了盛茹那邊,把周佔的事兒同她說了說,“那周妍是季蕪菁的好朋友,這小佔怎麼搭上關係的?”
盛茹:“你是懷疑小佔知道什麼?”
“肯定知道什麼。”
“那一會我打電話叫他回來吃飯,你問問他。”
盛舒今天有一點提不起勁,有氣無力的,說:“問什麼?我問了他就會告訴我了?”她靠在沙發上,閉上眼,揉了揉眉心,長長吐口氣,“我就是擔心阿盛會出事兒,我心裡總是不安。”
“這次阿盛做的確實不好,他這是不負責任的表現。父母都不要了?雖然你管的是多了點,控制慾是強了點,可萬事都應該商量著來,怎麼能這樣呢?不管怎麼說,你養他長大的,再怎麼樣都是親媽。再難忍都必須要忍著。”
盛舒笑了笑,側頭看過去,“大姐,我怎麼聽著你好像是在教訓我?”
“哪一句是教訓你了?”
盛舒沒與她辨別,又輕輕嘆口氣。
“你今天怎麼了?之前幾天都中氣十足,身體不舒服?”
“沒有。”她沉默片刻,問:“大姐,你還記得莫騫麼?”
這個名字,隔了幾十年,從嘴裡吐出來,好像也沒那麼的難。
盛茹抿了下唇,都已經是陳年往事了,“倒是記得一點。”
“他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