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善在沙發上落座,似乎是準備坐一會。
葉澤善說:“這件事你應該也清楚一點,對吧?”
薛妗點頭。
“本身之前就沒有人知道這個孩子,最好的息事寧人的方式就是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薛妗重新看向姚京茜,眼裡多了一份探究,她這會垂著眼簾,雙手握著,手指用力的掐著指關節,嘴唇緊抿,可以看出來她好像很難過,但為了大局,她願意隱忍。
薛妗在心裡嘖了一聲,厲害了。
她說:“可這種事兒,紙包不住火,要是以後發現了,怕是會更嚴重吧?”
姚京茜說:“不會的,只要知情的人閉口不言,就不會有人知道。現在知情的人很少,到時候把醫院裡的記錄都刪掉,就不會有人知道,我曾經做過流產手術。我也不想這件事複雜化,大哥說的沒錯,為了大局,這事兒就要當做沒有發生過。不然的話,以澤煥的性子,怕是要鬧的。”
“他本來就很想要孩子……”她說著,眼淚無知無覺的掉下來。
薛妗作為一個女人,看著都有些不忍了,就別說是男人了。
葉澤善說:“抱歉,這次要讓你受些委屈。”
她搖搖頭,張了張嘴,似是哽咽的說不出話,最後又別開頭,不想讓人看到她的眼淚。
好一會平復了心情,才說:“沒有。也是怪我自己不好。”
薛妗看向葉澤善,“真的不說?那這孩子多可憐?”
葉澤善嚴肅道:“希望你也能保守這個秘密。”
也確實,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說不清楚,說出來以後大家都會不高興,也許面上不會有什麼,但心裡必然會留下隔閡。只不過她不認為,這件事能瞞得住,也不認為姚京茜真的如她表現的那樣,願意把這件事瞞下來。
但她此舉,大抵是博得了葉澤善的好感和同情的。
薛妗突然覺得這事兒好玩了起來,這位前女友,真的是來鬧事兒的。
這時,姚京茜擦了擦眼淚,坐直了身子,伸手主動的拉住了薛妗的手,目光真誠,說:“薛小姐……”
“不用那麼見外,你叫我薛妗就可以了。輪年紀,我還要叫你一聲姐姐呢,輪輩分,我也要叫你一聲二嫂。”
姚京茜:“麻煩你也當做不知道這件事,並且幫我跟盛阿姨解釋一下,我與葉瀾盛真的沒什麼的。我只有一個心思,就是好好過日子。”
“你都這樣麻煩我了,我要是拒絕的話,好像太不近人情似得。”她笑起來,反手握住她的手,說:“我可不想當這個壞人,所以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反倒是你自己,孩子沒了心裡肯定不好受,到時候葉澤煥回來,你別露出馬腳才好。不知道葉澤煥是不是個心思縝密的人,若是觀察細微一點,我怕是瞞不住。”
她點頭,“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發現的。”
“那就行,希望這件事真的不要複雜化。”
薛妗又坐了一會才告辭離開,她走了,葉澤善也跟著走了。
兩人一道出了醫院,到停車場的時候,葉澤善與她說了幾句,“我可以保證,她和阿盛沒有任何苟且,他們之間早就過去了。”
薛妗轉身,看著葉澤善的眼睛,問:“你相信她?”
葉澤善說:“自她進公司,一直就在我跟前做事,我也一直有觀察她的舉動,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為何不信?人與人之間該有信任。”
薛妗深深看他一眼,“你動惻隱之心了?”
“什麼?”
薛妗自顧自的說:“我覺得她心思不簡單,你還是多長個心眼吧。”
“謝謝提醒,我會的。”
薛妗:“我走了,護花使者。”
她衝著他揮揮手,上了車。
護花使者,這朵花是姚京茜。
葉澤善立在原地,不以為然,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意。這時,手機響起,是葉敬之來的電話。
“爺爺。”
“晚上跟許家吃飯的事兒,沒忘吧?”
“沒有。”
“公司賬目出現問題,電話打到我這裡,這點小事處理了三天還沒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