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遇讓她先著重瞭解薛琰這個人,最好能夠把他打小的各種事跡都看一遍,可惜薛琰年紀尚輕,並沒有出過什麼自傳,所以需要自己去搜集。
沈遇是個很好的老師,他幫她蒐集了不少資料,而這些資料,以她自己本事,她根本就查不到。
比如說,薛琰十五歲的時候被父親代入公眾視野,十六歲時贏得了一場模擬交易,十八歲做了第一個專案,賺了不少錢。
那以後,他的名字便又消失在大家的視野裡,被薛父丟到基層,一步步穩紮穩打,憑自己能力往上爬。
所以要做薛琰的助理,那必須是要非常能幹,跟得上他的節奏才行,而且要吃得了苦,在他手下工作,工作強度就不用說了。
一個人當一個團隊那麼用的。
當然,若是能在薛琰身邊立住腳跟,那麼往後前途不可限量。
沈遇幫她畫了個大餅,然後在生活方便給她制定了計劃,一個人自律是非常重要的,每天早上五點,她跟著沈遇一塊晨跑,晚上下班空出一個小時去健身房做瑜伽,儀態好的前提,要有一個良好的身段,那樣的話,儀態自然而然就跟上了。
虧得他給她畫的大餅,季蕪菁每一天都嚴格的按照他制定的時間表來執行。
如此堅持半年,變化當然是有的,方方面面都有。
只不過有些方面,她還是不怎麼開竅,比如品酒品茗,還有文化藝術方面,她就很欠缺,幸好薛琰並不喜歡這一套,否則的話她就頭大了。
八二年的酒是好酒,季蕪菁貪杯,多喝了幾杯,就微醺了。
周妍索性直接趴了,她酒量很差,平日裡也不需要怎麼應酬,所以也不會刻意去練習酒量。
沈遇這種老手,自然屁事沒有。
人半醉的時候話特別多,季蕪菁拖著下巴,半闔著眼,看著沈遇,說:“我今天差一點,因為一個男人,放棄了我的事業,我的大餅。”
沈遇晃著酒杯,目光微深,唇角仍泛著笑,“是麼?所以你今天回來那麼傷心?”
“我哪兒傷心了?哪裡?”她整個撲過去,一臉蠻橫,“我哪裡傷心了?”
“從頭到腳看起來都很傷心。”
她眼神黯淡,嘆口氣,手掌在酒杯上,臉頰貼著手背,像個怨婦,“我沒有。”
“為什麼要因為男人放棄事業?不可以兼得麼?”
她笑了笑,“魚和熊掌可以兼得麼?話都說死了的,所以當然不能了。”
“為什麼?他讓你放棄?”
她默了一會,並沒回答他的話,只自顧自的說:“我才沒那麼傻,我沒那麼傻,明知道是沒有結果的事兒,誰會奮不顧身的往下跳。”她又看向他,呆呆的說:“沈遇,你到底是誰啊?”
“你的老師啊。”
“哼,你是不是跟家裡鬧翻的富二代啊?不想繼承家產?還是不想娶家裡安排的老婆,所以跑出來。”
沈遇笑起來,“怎麼?如果我是富二代,你要不要跟我談戀愛啊?”
“你有神經病啊。”她閉了眼,昂著脖子罵了他一句之後,就趴了。
沈遇踢了踢她的腳,靠過去拍拍她的頭,“起來,別在這裡趴著。”
她不耐煩的拿開他的手,說話含糊不清,大概是不讓他碰的意思。
“別在這裡睡覺。”他扯了扯她的頭髮,季蕪菁拿腳踹他,沈遇沒好氣的笑,對著別人跟兔子一樣軟,對著他就跟老虎似得野蠻。
他正預備把人先抬回房間的時候,手機震動,他拿出來看了看,面上的笑意淺了一點,起身往陽臺走去,等進了陽臺,才接起電話。
“什麼事?”
片刻,電話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沒別的事兒,就是想問問你進展如何,還需要多久。”
“急什麼,事情總要一步步循序漸進才行。”沈遇拿了根菸,放在嘴裡,點上後抽了一口,“你呢?”
“嗬,事情總要一步步循序漸進才行。”她原封不動把話還給了他。
沈遇低笑,“你倒是會現學現賣。”
“照片和影片我都看過了。”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