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之中,大齊曾經的公主汶靜,如今的女帝正在汶秋的靈前站立,身穿白袍,宮殿之中,俱是白服,樑上懸掛白簾,正當中擺放著汶秋的靈柩,周邊擺放著祭品和蠟燭,地上滿是黃紙。
她身後百官跪地痛哭,看起來任誰都像是死了親兒子一般,哭聲一片,又十分嘶啞。
一名不太瞭解汶靜過去的官員怒吼道:“不行,先君喪禮怎能如此草率簡陋,這於禮不符,應該殺掉王楚軒和他的朋友,給先君祭靈”
汶靜眉頭皺起,回頭冷冷地注視著那人,這人是越將軍的偏將,只記得好像叫刀華,卻見他還在那裡大放厥詞,根本沒有發現,他這一番鼓動,恰好得罪了新天子。
旁邊一人連忙上前拉了他一把,對著他小聲道:“王楚軒的朋友,也是如今天子的朋友,你要殺天子的朋友,不要命了!”
刀華文言那表情頓時僵在那裡,手指顫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勸他那人。
“真……真的?”
旁邊的官員同時點頭,汶靜看在眼裡,一聲不吭。
刀華知道這下自己可要麻煩了,如果以以前汶秋的脾氣,就當場把他給殺了,天子想要殺掉他簡直易如反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殺了他也沒什麼心理負擔,反正是他先出言不遜的。
他本想表現的對仇人更加憤怒一下,不想撞到了錯誤的地方。
上牙打下牙,顫抖著道:“不……我是說……是說……”他本想解釋一下,但嘴動了半天,卻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衣服內全是冷汗。
汶靜一聲不吭,又回頭看向汶秋的靈位,對著他跪拜了下去。
“哥,你安息吧,我會守護好大齊的天下,我會好好履行一名天子的職責,父親的病,我會想辦法從怡卿那裡,得到治療的辦法,我知道她是什麼,不會讓你的心血白費的!”
刀華見新天子沒有怪罪,連忙跪在地上,一聲不吭,他嚇得臉色發白,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汶靜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後講道:“我們現在是在大衛,叔父已經去世,以後大衛國名取消,併入大齊之中。”
眾人聽令道:“謹遵天子聖瑜!”
隨後汶靜又道:“國仇是要報的,但是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平民的軍隊需要安撫,原大衛南方的眾多百姓流離失所,那些人不能不管,所以,刀華,這件事你來辦,府庫撥付萬兩白銀,那些人都已經受到了極大的傷害,如果他們有任何受到不公平得待遇,我拿你是問,這些錢分不好,你就提頭來見。”
刀華聽到這話,用不連貫的聲音道:“是……是,陛下!”
汶靜見眾人十分乖巧聽話,就知道汶秋豎立了殘暴天子的威名,所有官員都怕天子怕的要死!
這是撿了現成的威儀,她也樂得坐享其成。
繼續道:“宣,上苑林府,林左、從新接收雨拱門的財政位置,負責管理以嶽城的財務問題,封貴族、平民伍培,成為以嶽城的情報頭領,封貴族、書院唐默城、欣宇、於方武、封貴族,以上幾人的具體官職,國喪之後再議。”
“是!”
她把之前的舊人都封了賞賜,這些人也都是幫助過王楚軒的人。
汶靜看著靈柩,已經哭過的她,有些發愣,再也哭不出來,內心之中一片空白,心中想著:“哥,你到底做了什麼,他為什麼要殺你?”
搖了搖頭,隨後又開始胡思亂想,死訊就像壓不住的水流,無數次的湧出,讓她頭疼欲裂,臉色發白。
發生過的事情就像做夢一般,一股冷風吹進宮殿之中,她打了個冷戰,渾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這才清醒過來。
靈柩拜訪在宮殿之中,好像讓宮殿都顯得更加冷了一些,汶靜控制不住思緒的翻滾,又哭了起來。
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心中恨意滿滿,心中想著:“王楚軒,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就不考慮我的感受嗎?我本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可你為何要站在我的對立面?為什麼要殺害我的哥哥?他可是我的親人啊!”
心中有話,不知道對誰說,一哭起來,眼睛紅腫,無論怎麼擦都依舊有淚流下。
“你有什麼了不起,我對你是真心一片,你辜負了我,我恨你,我要為我哥報仇。”
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汶靜,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任何人,她只跪在那裡,一會想想哥哥,一會想想他。
身後眾人跪地道:“陛下,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啊!”
汶靜突然揚起臉:“誰說人死不能復生,來人,宣越將軍過來,我要去書院,讓他帶上部隊,我有事情要做!”
刀華磕磕巴巴道:“陛……陛下,越將軍他此時正在書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