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前輩,多有得罪,先說聲抱歉!但是有我們在,絕不讓你把老大帶走!”陳餘皓身體一橫,將秦星嚴嚴地擋在身後。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老夫不念舊情了!陳將軍,令郎公然妨礙公務,老夫身為總督大將軍,務必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莫怪老夫不給你面子!”季武宇耐心也是有限的,此時眼看著一個兩個的都跟自己作對,自然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陳綾致劍眉微蹙,但此時的他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艱難地昂起頭顱,強撐著用最後一絲力氣說道:“犬子庇護罪犯,系屬下管教無法,還望季將軍手下留情!屬下願代替犬子受過!”
“不必了,老夫心意已決,心高氣盛的年輕人必須要打壓一下,否則日後難成大器!”季武宇眼神一凝,無形的威壓化作鋪天蓋地的氣浪,向陳餘皓的身軀包覆過去。
“喝!”陳餘皓微微屈膝,保持下盤的穩定,面對著季武宇全面釋放的威壓怡然不懼,體表的岩石鎧閃亮著如玉石般璀璨的光華,似乎將那威壓的效果化解了大半,最終使陳餘皓所承受到的傷害寥寥無幾。
不過一旁的楊亞凱就沒那麼好受了,他的防禦力跟覺醒了土巖之體並且岩石鎧附身的陳餘皓可是沒法相提並論,二者簡直是雲泥之別。雖然楊亞凱並不是這威壓的中心物件,但是恐怖的威懾力依舊讓他難以承受,身體在這壓力之下漸漸有些吃不消。
季武宇自然也是知曉這一切的,因此刻意將楊亞凱這邊的壓力放緩,讓他始終處於自身所能承受的極限,但卻不至於受到太大的傷害。
就算季武宇還在氣頭上,但他的肚量還不至於小到真的和兩名小孩置氣,尤其是之前差點被陳餘皓拙劣的演技逗笑,此時心情並沒有他流露出來的那麼糟。因此他沒有打算動真格的,給他們點教訓就夠了,免得這倆孩子以後再生出什麼禍端。
“噗——”刺耳的穿透聲如布帛撕裂般,隨之而來的是漫天血霧揮灑。
季武宇見識不妙,急忙收斂了對兩人的威壓,但看清面前的狀況以後,臉上不由得驚怒交加。
聲音的來源在楊亞凱那邊,不過這聲音卻並不是他主動發出的,而是來自於他的胸口。
此時的楊亞凱,胸前有一隻血淋淋的手掌,從他胸脯之間穿透,帶起漫天揮灑的血霧。
楊亞凱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些發愣,怔怔地盯著從自己胸前穿透而出的那隻手掌,蒼白如紙的臉上滿是驚措之色。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警覺,前一刻明明還在竭力抵抗著季武宇對他們的施壓,下一刻便是一陣劇痛從背後傳來,緊接著便是散佈全身的麻痺感,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掌就已經從他胸前透體而出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原本已經暈厥的秦星這麼快就清醒了,而且更想不到,醒後的秦星竟會倒戈一耙,攻擊一直保護他的楊亞凱。
根本沒有太多思考的時間,劇痛瞬間傳遍全身,就算楊亞凱意志再堅定,面對著近乎將脊椎抓斷的傷勢也是難以忍耐,幾乎是轉瞬之間便暈厥了過去。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原本被他擋在身後的秦星。
“老……大?”陳餘皓不禁背脊一陣發冷,顫顫巍巍地緩緩開口道。
“誰是你的老大?弱不禁風的雜魚!”沙啞如夜梟般的嗓音從秦星口中傳來,那將楊亞凱整個胸口洞穿的手臂輕輕一甩,輕鬆把楊亞凱那軟弱無力的身體甩飛。
聲音如君臨夜晚的帝王,森冷、枯寂,如此刺耳,在場眾人都不禁下意識地機靈靈一個冷顫,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而這次,秦星也終於睜開了眼。
只不過他的眼睛卻不再是往常那種深邃且清澈的烏黑,反倒如同沒有一顆星星的漆黑夜空一般,連白眼珠都沒有了,黑得令人毛骨悚然。
“你不是老大!你到底是誰?你把老大怎麼樣了?”陳餘皓冷靜地一點點跟秦星的身體拉開距離,同時嚴厲地質問道。
“我?我是黑暗的君主!這夜空下的萬事萬物,都是本王的囊中之物!”秦星仰頭髮出一聲嘶厲的狂笑,令這夜空都隨之不斷震顫。
“嘭——”沒有任何預兆地,剛剛還在仰頭狂笑的秦星一掌拍出,陳餘皓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只能靠著岩石鎧的強悍防禦力硬接下這一掌。
身形暴退,這一掌蘊含著強橫無比的力道,就算陳餘皓能靠著岩石鎧防禦下來,卻沒辦法化解這恐怖的力量,身體被推送到百米開外。
而在岩石鎧的中央位置,多了一個漆黑的掌印,似乎是還在不停地腐蝕著岩石鎧。不過岩石鎧能稱得上是最強的防禦型靈術,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這被漆黑的掌印腐蝕掉的鎧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恢復的速度超過了腐蝕的速度,最終將掌印完全抹掉,表面看上去倒像是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似的。
也幸好陳餘皓身穿岩石鎧,否則剛剛這一下,就算不死,也得讓他落下終生難以痊癒的傷勢,一般的防禦型靈術根本就擋不住這一掌。
陳餘皓穩住身形,也不敢冒進,一步步地向季武宇這邊靠攏。而楊亞凱被甩飛之後,也被一名醫護人員救了下來,不過照這個傷勢,在現場醫療器械不夠的情況下,恐怕是不容樂觀。
“小子,你保護好你爹,這傢伙交給我來對付!”季武宇沉聲向陳餘皓交代一聲,雙眼微眯,一步步朝秦星這邊走來。
他可以明顯感覺出,此時的秦星與剛剛簡直不可同日耳語,如果說他之前可以僅靠兩成力就能輕鬆取勝的話,那麼現在的秦星給他的感覺,恐怕需要他至少拿出八分力才能將其解決,這實力的提升簡直不可以道理計。
“哼哼……”秦星嘴角揚起一抹邪異的弧度,竟是沒有做出任何防禦舉措,在原地等待著季武宇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