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墨國就是一個奇怪的國度,姑墨人就是一個奇怪的人種。
他們自詡強大,但國內局勢混亂到幾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叛亂。
他們自詡富裕,但國內貧富差距極大,富人每天腦子裡都在想著如何去花錢,窮人卻很不得每天都吃沙子度日。
他們自詡文明程度要比明武帝國高,但國內的等級制度卻遲遲得不到解決。
而且,讓人不理解的是,等級制度在他們眼中,就宛如每天要吃飯要喝水一樣自然。
這是讓人無法理解的地方,更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
難道這些人就沒有自己的思想?
難道這些人就沒有自己的觀點?
或許還真是這樣,當一個人被奴役的太久了,他的思想也會麻木,就不會再想著反抗。
以姑墨國現在的情況來說,如果不能出現一個智者帶領下層百姓反抗的話,那麼下層百姓就永遠都是下層百姓。
但這種情況,最起碼在百年之內是不會發生了。
一路西行,楚羽嘉也暗自記下來了一山一川一湖一河。
他知道,以現如今姑墨與鄴國的關係來說,雙方和平共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在草原城池開始動工後,姑墨必然會有所動作。
到了那時,與其固步自封的防守,還不如選擇主動進攻。
不論怎樣,戰火都不能燃燒到自己的土地上,這便是楚羽嘉一直以來的信仰。
而兩方開戰後,他現在眼前所看見的城池,腳下所踩著的山川,每一塊石頭,每一個城池,每一座村鎮,都有可能成為西北軍前進的阻礙。
楚羽嘉能做的事情不多,無法將這些障礙平滅,只能儘自己最大的帶著自己的兄弟走出這個困境。
傍晚,一行人在小溪邊落腳。
阿爾燦指揮著下面的扈從將那些奴隸安頓好。
楚羽嘉則是帶著嚴巨與盛廣兩人一同沿著小溪向前走。
在走出了阿爾燦等人的視野範圍之後,不用楚羽嘉開口,嚴巨便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用木炭筆將今日所行路程上的山巒河流都一一記錄下來。
小本子上寫寫畫畫的都是近日來的所見所聞,每一條山巒溝壑都記錄在案。
這也是為了將來有一天西北軍進軍姑墨國而做準備,甚至有幾個地方的佈防情況都有所記錄。
他們所走的路,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官道,但卻並不是人煙罕至的小路,來來回回的商旅也不在少數。
甚至楚羽嘉還在其中看見了許多披著袈裟拿著缽盂的僧侶。
這些僧侶無外乎都是一些行腳和尚,都是要到各地去普法傳教的。
雖說在明武帝國也有僧侶,但卻並沒有幾個人願意信奉佛教。
畢竟在這亂世當中能活下來就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兒了,哪有那個閒工夫去信奉所謂神佛呢?
雖然明武帝國的百姓對佛教不感興趣,但在姑墨國中信奉佛教的人卻不在少數,甚至在普通百姓的家中都能找到幾尊泥土的佛像。
看著那些行腳和尚,楚羽嘉挑了挑嘴角,模樣甚是不屑。
見此情景,盛廣抿了抿嘴,忍不住開口道:“侯爺似乎對這些和尚很不屑。”
“在我眼中,這些穿著袈裟拿著缽盂的傢伙,無外乎就是一群唯利是圖的小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