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草原之旅,連楚羽嘉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宣告結束。
那個叫陶北笙的人究竟是誰,他不知道,但是那一劍卻是讓他記憶猶新。
樸實無華,完全沒有一點花哨的一劍,卻讓楚羽嘉感覺在面對他師父那千劍萬劍的時候,似乎都沒有這樣無力的感覺。
只來得及拔出一半的劍,讓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練劍似乎都白練了。
在馬車裡已經升起了炭火盆,非常的暖和。
楚羽嘉的上身已經被包紮好,但還是有些許的血跡從其中滲出來。
坐在柔軟的毯子上,楚羽嘉半倚靠著車壁,祁重已經帶人去探路了,車廂內也只剩下了楚羽嘉和阿依兩個人。
上身赤膊的楚羽嘉就那麼無神的望著車棚,阿依臉色紅紅的端坐在一旁,不時地偷眼打量。
“丟人丟到家了……”
楚羽嘉忽然嘆了一句,隨即低頭看向阿依。
阿依此時正滿臉茫然的看著他。
楚羽嘉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難得正經的說道:“你救了我的命,想要什麼,你只要能說得出來,我都能給你。”
如果說楚羽嘉命大的話,那還不如說是善有善報。
如果不是他在阿依哪裡尋得一份善緣,就不會有阿依千里迢迢去追趕他的腳步。
這一次要是沒有阿依,就算是祁重他們這些一直距離楚羽嘉不遠的黑衛營趕到,怕是也回天乏術了。
這也多虧了楚羽嘉一路上走走停停,要不然阿依還真就不一定能追得上。
看見楚羽嘉倒在湖邊,而且身上全都是血,阿依被嚇壞了,手忙腳亂的將楚羽嘉翻過身才發現他的胸口上有一處可以要了他性命的傷口,在去探鼻息,發現他的鼻息也已經非常微弱。
好在阿依生長在草原,在草原上的牧民性情彪悍,幾乎隔三差五的就會發生衝突,阿依一來二去也會了一些簡單的包紮法門。
之後她學著楚羽嘉之前的樣子放走了戰馬,這才引來祁重一眾人。
要說楚羽嘉命大大在什麼地方,就是當初同意孟飛航去研究那所謂的急救包,這才讓祁重他們來了之後就有藥救治。
不過卻也還是要感謝阿依。
阿依在聽見楚羽嘉的話後,抿著嘴巴沒說話。
楚羽嘉輕笑了下道:“既然沒想好,那就等著想好了再說,我這句話也永遠都有效,只要你說出來,我就會答應你,只要不過分的話……”
“嗯……”
阿依點了點頭,隨即抬頭看向楚羽嘉,輕聲問道:“你能讓我跟在你身邊麼?”
“跟在我身邊?”
楚羽嘉挑了挑眉,隨即輕笑道:“你也看見了,我身邊都是臭當兵的,你一個女孩子跟在我的身邊實在不方便,而且你跟在我身邊什麼也做不了,還不如回你的部族去……”
“不,我不回去……”
一聽見楚羽嘉讓她回部族,阿依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一下子就炸了,但也僅僅是提高了音量而已。
或許這個小丫頭到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是發火,也或許提高了音量就是她在抗議和發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