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十幾騎遠遠瞭望。
看著眼前男子與少年的一場毫無懸念的對決,亦是讓周遭的人連連嘆息。
明知道對方不是簡單的貨色還貿然出手,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幾乎所有人都遇見了那被奪了唯一‘武器’的少年的下場。
這十幾騎紛紛向後退去,顯然不想與這少年扯上什麼關係,以免到時候人家遷怒到自己身上。
草原上的規則便是如此,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說話便是真理。
像這種挑釁對手,被對手直接殺死在草原上的人每年不知道有多少。
誰知那被男子奪了木矛的少年並沒有坐以待斃,不退反進,整個人朝著對方就撞了過去。
下一刻,男子抬腿一腳就踹在了少年的胸腹上,將其一腳踹飛出去。
當那少年想要從地上爬起來時,赫然已經被木矛的鋒芒抵住了脖頸。
男子提著錢袋子,歪著腦袋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冷笑道:“想要這錢囊得有本事,沒本事就少逞英雄,枉顧生而為人,卻早早的丟掉一條性命。”
誰知就在男子準備一矛刺下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了一個骨瘦如柴的小女孩。
見這小女孩衝出來,那男子皺了皺眉,本要刺出去的一矛也停在半空中。
而那少年見這小女孩衝出來,渾然不顧自己處境如何,從地上翻滾起來便將那面黃肌瘦不知道多久沒吃過飽飯的小女孩護在懷裡,眼睛卻冰冷冷的盯著那提著木矛的男子。
男子嘴角動了動,最後還是將那木矛給擲了出去,正插在少年和那小女孩面前的草地上。
隨即男子也不言語,直徑翻身上馬,來到了那對該是一對兄妹的少年與女童身前,道了句:“可惜了,是個草原蠻子,要是你是個鄴人,就憑你這份膽識,我說什麼都讓你進入軍中。”
話音落下,男子從錢囊當中翻出了一塊銀錠子丟給了那少年,道:“如果能活下來,就去水雲郡的胡馬關找我,到了哪裡報我的名字,我叫楚羽嘉……”
在那少年以及女童滿臉不知所以的目光當中,這自稱是楚羽嘉的男子縱馬離去。
這一次也沒有人再敢阻攔他的去路……
楚羽嘉在人跡罕至的草原上或是牽馬或是縱馬狂奔,根據之前楚千文讓人畫下來的地理志,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應是草原最邊緣的地帶,在往前走幾日,應該就會到了草原深處。
哪裡是水草最豐美的地方,也是真正的草原部族生活的地方。
是夜,楚羽嘉燃起篝火,席地而坐,仰頭望著低垂星空。
“聽說草原深處的遊牧民族,才是真正的遊牧民族,居住在這邊沿地帶的,無外乎都是一些窮苦百姓。”
“就算是入侵鄴國,也應該與他們沒什麼關係,說到底也都是苦命的人。”
這一次,他依舊是出來遊歷,看的不再是鄴國之內的風景,而是鄴國之外的風光,雖說他能耐得住寂寞,但也不免想起在自己三年遊歷之時,至少有閨女陪在身旁。
固然日子貧苦有時候吃飯都成問題,但畢竟還有一絲念想,每日找到了吃食,總能看見自己閨女那歡呼雀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