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楚羽嘉扭頭笑著看向王內史,道:“不知道,內史大人這頓打,挨明白了嗎?”
看見楚羽嘉那眼神,王內史的胸口便隱隱作痛,但也不等他說話,趙巖便黑著臉說道:“王內史……”
“臣……臣在……”
王內史滿面惶恐的望向趙巖。
趙巖冷笑道:“沒聽楚將軍問你呢麼,這頓打,挨明白了沒有?”
誰都沒想到,趙巖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但也有人想到了,或許楚千文被趙巖親自定罪,定位反臣,但在整個鄴國,哪怕是朝堂,又有幾人敢當著趙巖的面罵楚千文的?
楚千文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趙巖的逆鱗,因為殺死楚千文,就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也是讓他覺得最內疚的事情。
王內史面帶苦澀,道:“臣挨明白了……”
“那就好。”
趙巖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楚羽嘉道:“那胡馬關城主又是何事?”
“胡馬關城主,這個人具體背景臣是不知道,但是這些年,可沒少在邊境斂財啊。”
楚羽嘉輕笑了一下說道:“據知情人透露,在齊橫死了之後,第二個去接任的城主,在齊橫的府邸內,發現一座隱蔽倉庫,在其中發現紋銀三百萬兩,黃金八萬兩,古董字畫更是無數,甚至在其中,還發現了先王的一幅墨寶,那可都是無價之寶啊。”
楚羽嘉扶著腦袋低頭笑著說道:“水雲郡,哪怕是放眼整個明武帝國都無人不曉,乃是 天下最窮的一個郡,但是一個小小的胡馬關城主,卻用短短的幾年時間斂財近千萬兩白銀,比得上整個鄴國四個月的收成。”
“而這些實際上都不重要,錢乃身外之物,而且千萬兩也不多麼,就只是咱們鄴國七十萬將士一年的軍費而已。”
楚羽嘉嘆了口氣道:“臣覺得最重要的,實際上就是這先王的墨寶,眾所周知,先王喜好字畫,平日裡自己也創作,但流傳在外的卻少之又少,只有少數幾個肱股之臣得到了先王賞賜字畫的大恩,例如咱們的丞相大人,太傅大人以及大將軍,家中都僅僅只有一副而已。”
“平日裡,臣也去過公子府做客,但臣在公子府,卻都沒有看見過一幅先王賞賜的字畫,先王是誰,臣說句不敬先王的話,那可是長公子的親祖父,連自己的親孫子都沒有的字畫,卻流落到了一個小小城主的手裡,這可真是可笑,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但這也不重要,因為畢竟臣只是個將軍,直接躍過大王去殺了一個城主自然是不對,就算是發現他的再多過錯,也應該和大王稟報才對,可他不給臣這個機會啊。”
“他是逼著臣去殺他的呀……”
“當著臣的面,出言不遜,調戲臣的妻子……”
楚羽嘉扭頭望向在場眾大臣,道:“敢問在場的諸位,誰能忍得了呢?”
話音落下,他扭頭看向了吳當國,笑著說道:“對,大將軍能忍!”
“放肆!”
吳當國的臉都氣綠了:“黃口小兒,在這裡胡說八道。”
“都給我閉嘴!”
鄴王趙巖的臉已經陰沉的無法形容了,抬手一拍桌案,震聲道:“傳孤旨意,令當朝太傅李普義徹查齊橫一案,如果楚將軍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麼孤,便不希望在鄴國之內,還有這個家族的存在。”
李普義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要不然也不能混的如此落魄。這種事情交給他,鄴王趙巖是最放心的。
李普義拱手應是,隨即開口問道:“那大王,要不要徹查這齊橫背後的保護傘呢?”
“一縷徹查,一經發現,直接捉拿到孤的面前……”
鄴王趙巖冷笑道:“先王的墨寶啊,孤都只有一幅,被孤視若珍寶每日懸掛在寢宮之內欣賞,但今日,他一個小小的城主,竟然有先王的墨寶,這正如楚將軍所說的,滑天下之大稽。”
“臣,遵旨……”
李普義回頭望了一眼吳當國,而後什麼話都沒說,直徑轉頭就出了大殿。
在他走後,吳當國繼續站出來說道:“就算前面的兩件事,你都事出有因,逼不得已才出手,那後面這個,可就不是如此了吧。”
吳當國冷笑道:“楚將軍,不如您解釋一下,在陪同後宋使團迴歸王都之時,經過平陽郡時候發生的事情吧……”
聞言,楚羽嘉笑了,扭頭對上了吳當國的目光,道:“吳大將軍,真要我解釋?”
吳當國不甘示弱,對上了楚羽嘉的目光,笑道:“楚將軍解釋便是,為何要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