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陵城,凌友閣。
這裡是鄴國為數不多的雅緻茶莊,許多文人墨客喜歡帶著自己紅顏知己小妾侍女來光顧。
據說這裡的老闆後臺非常大,可以說是大到了通天,平日裡更是許多達官顯貴願意來消遣娛樂的場所。
楚羽嘉在二樓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單手拄著窗臺,痴痴地望著窗外。
時間不長,另一位衣著華貴的公子哥來到他的對面站定。
楚羽嘉挑了挑眉,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緩緩地轉過身,抓起茶杯仰面就想喝,卻被那人率先一步搶過去,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楚羽嘉還維持著握杯的手勢,嘴角微微上挑,輕笑道:“苦參茶!”
一聽這三個字,後知後覺的公子哥的臉都綠了,但卻不想在楚羽嘉的面前掉分,故而佯裝什麼事兒都沒有。
這苦參茶可不是一般的茶,裡面都帶一個苦字了,自然是難以忍受的苦,平時都得小口小口的慢慢喝,可這位爺倒好,一口氣喝了滿滿一大杯,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呢麼?
“我說你小子,就不能低調些?”
公子哥滿臉不滿的說道:“你如此高調行事,就算是我想給你大官做,你也做不成啊。”
“給個屁。”
楚羽嘉沒慣著對方,搖頭嘆息道:“我自己什麼德行我自己清楚的很,我當不了什麼大官,你也別想著讓我當什麼大官。”
“那你也得稍微收斂些啊。”
公子哥抬手叫來店小二要了壺清茶和一些茶點,隨後扭頭看向楚羽嘉道:“你這麼三番兩次的,今天得罪後宋,明天得罪後晉,你知不知道,將來參你的摺子,怕是都得堆成山。”
“反正也不是我看。”
楚羽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我……”
公子哥滿臉的無奈,這貨這個混混脾氣,真是讓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能和楚羽嘉這麼說話的,在整個鄴國,怕是也只有一個人,那便是鄴國長公子,趙寬。
趙寬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面向楚羽嘉道:“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無外乎還是想自汙,想給我一個名正言順把你送到邊疆的理由,但羽嘉,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
楚羽嘉伸了個懶腰道:“我只負責做我的是就好了,你的感受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小子,真是讓我哭笑不得。”
趙寬搖頭嘆息道:“行了,你小子也別跟我裝了,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放心,今天這句話我放在這裡,只要將來你不犯滔天大罪,我都能容你。”
“別扯淡了,說點實在的才好。”
楚羽嘉扭頭望向窗外,道:“你我今日,與我父親和大王當初何其相似,可大王最後怎麼做的,我心裡有數,你心裡也有數。”
“那是個意外。”
趙寬抿著嘴巴,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向楚羽嘉解釋。
畢竟當初下令讓楚千文回都的是趙巖,下令以謀反罪名斬殺楚千文,以及楚千文府內老幼的,也是趙巖下達的命令。
“而且,你和我說罵名……”
“跟我說罵名有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