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府。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
深夜時分本是人們寧靜如水之時,但西北輕騎如同雷鳴般的馬蹄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西北軍入城之後,依舊是分成了五個部分,每組五百人,分別在東西南北四城搜尋剩餘的刺客,剩下的五百人則是在莊嘉德的帶領下分別向東西南北四城,組織平陽府的地方軍封鎖城門。
行館之內,嚴天瑞被士卒攙扶著走到了正在看著帳下士卒清理戰場的楚羽嘉身邊。
不等嚴天瑞開口說話,楚羽嘉便擺手道:“都是兄弟,不用說那麼多。”
嚴天瑞那蒼白的臉上寫滿了愧疚,這件事情就是發生在他輪班的時候,所以他自然而然將錯誤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對不起將軍,是我失職,如果我能提早發現刺客的話,我們也不會死傷這麼多兄弟。”
楚羽嘉的嘴角微微挑了挑,抬眼看著那被抬出去的一具具屍體道:“不怪你,怪我。”
經過這件事之後,證明他還是太年輕了,雖然能把很多事情都想到,甚至在翻上樓頂的時候還察覺到了刺客的蹤跡,從而引發出假扮普通士卒,將那些刺客引進包圍圈的事情。
這本來沒什麼錯,但他錯就錯在沒有料想到,刺客並不止一批,也更不止那寥寥幾個人。
作為統帥,他貿然離開自己本應留在的指揮位置,私自跑出去,這就是對全體將士的不負責。
如果他在,就算嚴天瑞沒有提早發現刺客又怎樣呢,只要那些刺客敢來,他就有一萬種方法讓這些刺客有來無回。
如果那樣,怎會付出這近百名西北軍兄弟的生命的代價?
楚羽嘉固然表面上平靜,但內心當中著實不好受。
時間不長,孟飛航也在幾名士卒的伴隨下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外面那一具具被白布蓋著的屍體,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孟飛航走到了正坐在行館樓梯上的楚羽嘉的身邊,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還看不出來嗎?”
楚羽嘉的目光略顯呆滯,直直的望著行館大門。
聞言,孟飛航嘆了口氣,也坐在了楚羽嘉的身邊,雙手撐著下巴,順著他的目光看著行館的大門。
兩人就那麼坐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後,孟飛航才宛如隨口說一樣的問道:“那你覺得,這些人是什麼來頭?”
“這些人的品級不低,明顯是有組織有計劃和準備,先是用一部分人當先頭部隊,目的就是要引開我的注意力拖延我的時間,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行館內行刺,整個行動過程在事先根本沒有露出過任何動靜,甚至在最熱鬧的大街上都沒有順勢動手,如果說他們是臨時起意,顯然不太可能。”
“沒有人,可以在短時間內,將計劃安排的如此天衣無縫。”
楚羽嘉抿了抿嘴,說道:“至於他們是從哪來的,是誰派來的,還在審。”
孟飛航託著下巴,說了一句:“看來你還不是很傻。”
楚羽嘉翻了個白眼道:“你才傻。”
也就在這個時候,小柔走了過來,到了楚羽嘉背後不遠處站定,彎腰施禮道:“楚將軍,長公主請您過去。”
小柔因為剛剛的戰鬥身上也掛了彩,面頰沾染著還未來得及擦拭乾淨的血漬。
“好,我馬上過去。”
小柔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之後,楚羽嘉站起身來,剛要走,孟飛航便將他給攔住了,問道:“那幾個活的刺客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