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風吹拂,玉溪緩流,心語低訴,那一曲曲高山流水,那一聲聲秋水悠悠,那一遍遍傾慕綿綿,如若在水一方的伊人深情的,繾綣的用心彈奏了幾萬年……
“我就覺這二胡甚好,你這琴我也彈不了。”柳哲恩很有自知之明。
“凡樂者,皆不分器樂,喜之必眾樂在心。”阮晞瑤說道,“琴乃眾樂之首,書上說,上為天統,下為地統,中為人統。上取泛聲則輕清而屬天,下取按聲重濁而為地,不加抑按則絲木之聲均和而屬人。所以說你喜愛音樂,自是內心有修養之人。”
“我可沒這麼高的境界,純屬愛好,別無他志。”柳哲恩聽得似懂非懂,可後面一句她是明白的,誇她有修養,半真半假的謙虛著。
“琴與畫乃文人雅士之修,上次看到奕楓的畫,定是一個雅士。”阮晞瑤溫言道。
“他?算了吧?油嘴滑舌,一看就是二百五。”柳哲恩很乾脆的罷罷手。
“名士竹林隈,鳴琴寶匣開,風前中散至,月下步兵來。”
“仿若在對牛彈琴。”任何人在阮晞瑤眼裡都有亮點,柳哲恩無言。
“心已浮躁,需以靜安。”童珍走過來拍拍柳哲恩的肩頗有阮晞瑤談吐,“你呀,只適合二胡!好好學吧。”
“哼,要你管啊!”柳哲恩推開童珍的手。
“對了,彧銘,你在我們家樓下轉悠什麼呢?”童珍也懶得搭理柳哲恩,不懂非要裝懂。
“……”內心剛被阮晞瑤的故事掀得跌宕起伏,沉醉其中,一下子被童珍拽上岸,終是他想做的事情,“……我想邀請晞瑤去敦煌看看……”
不知道這句話說出去後會是什麼結果,但是席彧銘還是壯著膽子面不改色的說出來了,很多事情他可以放棄,唯獨知道留不住阮晞瑤這件事,是一種說不出的疼痛。
而上天還是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知道這個世間還有一個阮晞瑤親口說出來的地方,而這個地方也剛好是他喜歡的。
“什麼!”柳哲恩還以為是聽錯了,這還是那個在晚會上臨陣脫逃的膽小鬼嗎?“你要帶我們家晞瑤出遠門!”
“是啊,彧銘,怎麼突然想到帶她去那裡?”
“上次和晞瑤去圖書館,看到有關敦煌的書籍,她看了之後很喜歡,就想帶她去看看。”
“晞瑤,是真的嗎?”童珍將目光投向阮晞瑤,只見她只是感到意外,也沒有其他的任何表情,隨即想到前些天一直要她幫忙找有關敦煌的資料,每篇都看得十分的仔細,莫不是真的喜歡那裡?
“嗯,這個世間對於我來說雖是很陌生,但好像只有這裡,讓我感覺特別的熟悉。”
“那裡就是一個聞名內外的佛教藝術之地,你能對那裡有什麼熟悉的?”柳哲恩很疑惑,“我看你這個失憶的魅靈是糊塗了吧。”
“去吧,讓彧銘帶你去吧。”一旁沉靜的童珍突然開口了。
席彧銘慢慢的感激,柳哲恩甚是不解其意,阮晞瑤忽然滿腦子全是對敦煌莫高窟的好奇與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