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江洋伸出匕首指著李櫻落的鼻子,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液順著匕首低落到了李櫻落的臉上,狠狠地說到,“若歌答應了要給我做伴郎的,答應了要給我的孩子做乾爹的,答應了不少事情那!!!他的信條就是言出必行!他還沒實現跟我的諾言那!他不會這個時候死的!!!!”
“可是他已經走了!”李櫻落痛苦的環視了一圈,看著昏迷的趙瀧雨,看著呆滯的劉然,看著瘋狂的江洋,露出一個悽慘的笑容,“我經歷過和你們一樣,甚至比你們更加嚴峻的心靈崩塌,我曾經在只有自己的時候無數次,甚至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著去死,但是我沒有這麼做。我現在知道你們究竟是什麼樣的感受,但是我懇請你們,懇請你們振作起來,張若歌已經走了!他是為了我們能活下去才落得此下場,如果我們一直這樣萎靡不振,豈不是讓張若歌的生命白白犧牲?!”
“。。。”李櫻落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尖銳,卻真如當頭棒喝,恰好讓劉然和江洋從負面情緒的慢慢走了出來。
“說的沒錯。”第一個站起來的是劉然,雖然這距離李櫻落說完話已經足足過去了五分鐘,“我們依舊要活下去,我要將若歌帶回祖國,我不能讓他就死在異國他鄉!!”
“小江,清醒一下。”劉然雖然行走起來依舊搖晃,但是還是走到了江洋的身邊,晃了晃他的肩膀,“我們要按照若歌已經幫我們鋪好的路繼續走下去,現在和我一起去收集門口那些渣滓的武器,然後把他們統統丟到雪地裡面埋了。”
“我們還要埋他們?!”江洋此時也回過神來,瞪著眼睛盯著劉然問道。
“當然要埋。”劉然微微皺起了眉頭,“我們就把他們那麼放著,還會有人循著蹤跡找到這裡的,但是我們也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除了你割下來的這個腦袋,還有一個腦袋是我沒有打中的,將那個也割下來,都找木棍插在門口,讓以後所有想打我們主意的人都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無論是誰,再來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好!”已經幹過一次這個活的江洋臉上也浮現出了病態的殘忍,二話不說將地上的人頭撿起來,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櫻落謝謝你救了我們。”劉然先是對李櫻落點頭致謝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到,“我們因為還有事情要做,就先麻煩你將瀧雨扶到屋子裡面,給她換身衣服。”
“那張若歌?”李櫻落看著安靜的躺在地上的張若歌,有些不忍心的問道。
“他會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劉然默默的蹲下,將張若歌的雙手擺在他的胸前,“一會還要麻煩你幫若歌整理一下容貌,我怕我手太抖會做不好。”
“交給我吧。”看著眼淚已經落下來的劉然,李櫻落也不忍心再觸碰大家的傷心事,用力的點頭答應道。
“如果在我們回來之前,瀧雨就醒過來的話,你一定要控制住她。”劉然最後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趙瀧雨,“現在我們中最危險的人可能就是她了,雖然我和江洋在殺人分屍之後還能不能算得上人已經不好說了。”
“你。。”李櫻落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劉然已經毅然決然的起身走了。
“原來在這裡嗎?”滿手都是獻血的江洋只是簡單用周圍的白雪清洗了一下手,然後在已經汙穢不堪的衣服上擦了擦,鄭重的將張若歌藏在櫃檯暗格下的一個小筆記本拿了出來。
“找到了嗎?”劉然此時同樣是滿手的鮮血,臉部都不自然的充斥著紫色,和和氣氣的表情早就從他的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病態而無助的猙獰。
“嗯,只有這一個,應該就是了。”劉然將筆記本小心翼翼的捧在手裡,唯恐自己的手不乾淨,又在衣服上用力的蹭了幾下,手被凍裂也一點都沒有在乎,輕輕的將筆記上落下的灰塵都吹乾淨。
“我這邊也完事了。”隨著江洋最後的一下,木棍也被劉然砸進了地面的裂隙之中,而劉然也將最後一顆人頭插在木棍上,隨意的走出去用雪花洗了一把手。
“回去吧。”劉然看了看那個到死都沒能閉上眼睛,也沒想著幫他閉上眼睛的外國人,嘴角微微抽搐,但是馬上就提醒自己不能心軟,不能害怕,人若殺我我必殺人,才慢慢的冷靜下來。
“冷靜下來之後,我反而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瀧雨了。。。”江洋的聲音中透著疲憊和痛苦。
“別提,我本來就。。。。”劉然話說到一半,就猛的跑到角落,瘋狂的嘔吐了起來,而江洋也被他傳染,低下頭瘋狂的吐了起來。
“咳咳咳。”吐了至少五分鐘,劉然才緩過勁來,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和鼻涕,回過身看著江洋,“你沒事吧。”
“沒事。”江洋也早就將胃中的所有東西都吐完了,此時只是在吐酸水,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才停下來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