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聲悠揚,七聲過後,會議室裡所有人起先都有點茫然。
尤金大主教先最反應過來,臉色劇變。然後其他人好像也想起了什麼,有點不確定的都站了起來,十幾雙眼睛全部看向了尤金大主教,他們期待大主教可以否定他們的猜想。
可是尤金大主教並沒有在乎他們十幾人,反而是須發皆張,儼然已經處在暴怒的邊緣,神情嚴肅的對老特里說道。
“特里執政官,你想要做什麼?警世鐘已經有三百禱年沒有敲響了,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動用警世鐘,那就不可挽回了,你要想清楚。”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尤金大主教已經壓抑不住的低吼出聲。
面對尤金的質問和警告,老特里依然淡然。
“你們今天叫我過來,不就是想讓我聖罰廳低頭,交出奧斯嗎?尤金,如果將你們教皇廳的菲利普放在奧斯的處境上,你們會心甘情願的把菲利普交出來嗎?阿加託,兩千騎兵擺出來,是要威逼我嗎?還有刑事廳,要嚴懲,你們夠格嗎?”
“啪”
老特里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徽章,扔在了桌上。
“不是我看不起你們,聖罰令我放在這裡,你們在場有誰敢接住?你,你,還是你?皇帝陛下和教皇陛下還差不多。”
老特里離開座位,走到了會議室的門口,路過阿加託公爵的身邊時,老特里斜撇了他一眼,不屑的說道。
“就憑你也能看不起聖罰廳?三百禱年前,警世鐘也是我敲響的,那時你沒見識過,今天,你好好感受一下。呵呵,兩千騎兵,你千萬別退兵,退了我會看不起你,看不起韋廷家族。”
“特里執政官,請三思,你先收起聖罰令好不好?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你再等會,我去請示教皇,你看怎麼樣?”尤金大主教始終沒看老特里扔在桌上的聖罰令,而是語氣緩和的對老特里說道。
尤金大主教根本不敢觸碰老特里丟下的那塊聖罰令,他明白其中的意義,這是聖罰廳對外的宣戰戰書,誰接了,那就得做好迎接整個聖罰廳怒火的準備。
“尤金,警世鐘已響,那說明韋廷家族的騎兵已經圍困了西里爾山,你現在再去請示教皇陛下又能有什麼用。我已經很剋制了,不然你們聽到的就是警世鐘八響,那樣我們聖罰廳出動的就是老巫婆和小慶了。阿加託公爵做出的選擇,後果也將由他自己承擔。”
言盡於此,老特里也不再多說,便走出了會議室,留下不知所措的十幾人。
阿加託公爵原本氣勢正勝,家族私兵兵鋒直指西里爾山,逼迫聖罰廳棄卒保車,然後再囚禁一名光明聖徒候選人,家族聲望絕對會達到頂點,他自己也會被教皇青睞。
事情原本很順利,可是在警世鐘響起後,尤金大主教的反常表現,讓他意識到事情已經偏離了他的掌控。
“尤金大主教,我們為什麼要怕他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為什麼要怕他一個沒有任何武力支援的聖罰廳?就算慶二爺是神級強者,那也不可能扛得住兩千騎兵的集體衝鋒的。”阿加託公爵不甘心的問道。
一個全是由苦修組成的聖罰廳,就算在聖教內地位特殊,可那又能怎樣,自己背後可是站著教皇廳,站著教皇,還有大半個聖教。這是一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時代,大不了換一批人做聖罰廳的執政官而已。
“如果你瞭解過三百禱年前警世鐘八響事件,你就不會這麼問了。行將就木的老人?當年就是他單槍匹馬殺入了樞機騎士團的駐地,帶走了當時騎士團團長格林的人頭。事後樞機騎士團一個整編師團圍困西里爾山,然後就是他敲響了警世鐘八次。”
尤金大主教說道這裡停了一下,看了一眼阿加託公爵,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才又接著說道。
“最後聖罰廳的三名神級強者帶領著聚集而來的三千苦修徒,直接擊潰了滿編樞機騎士師團。”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阿加託公爵喃喃自語,這個訊息對他的衝擊力極為震撼。
樞機騎士團團長被殺,一個整編師團被擊潰,這種事情發生在神聖帝國的腹地,發生在教皇的眼前,為什麼那個老人還可以好好的活到現在?
“這件事後來被列為絕密,只有紅衣大主教以上的聖教成員才能得知,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但是現在你必須馬上趕去西里爾山,召回家族騎士,希望還來得及。”
尤金大主教看了一眼桌上的聖罰令,這件事現在只有教皇才能定奪了,他也不敢輕易去做出抉擇。
“尤金大主教,聖教和帝國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聖罰廳如此胡作非為嗎?這豈不是聖罰廳要凌駕於教皇陛下之上?”
“慎言!”尤金大主教怒喝出聲,“這是光明神賜下的創世聖經賦予的聖罰廳的權利。”
可能是覺得自己沒能說清楚,才導致阿加託會錯了意,尤金大主教不得不再次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