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霖雙手顫抖的接過蒼狼嘯月刀,他真的沒有想到,報仇的機會來的這麼快!
但是,少年的心中開始掙扎。從小到大,他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現在卻讓他殺人,他怎麼下的去手?雖然這兩個鬼寇該殺,是他們害死了少年的母親,殘害了真個東北村的人,但是,臨到動手前,他還是無法突破中心的那道障礙。
葉恆理解張霖現在的心情,所以他並不著急。沒有人生來就願意殺人,也沒有人生來就是惡魔,就算是一隻狗,如果沒有主人的教唆,它也不會輕易攻擊別人。
張霖的內心在劇烈的掙扎著,他非常清楚,自己應該動手,這些鬼寇不值得同情,他們惡貫滿盈,死有餘辜!可他就是下不去手,這是從小受到的教育和環境的薰陶下形成的品行,對生命有著莫大的敬畏,不是輕易就可以改變的。尤其是鬼寇的雙眼緊盯著他,令他的心中更是惶惶不安。
少年的猶豫並沒有引來大家的不滿,他們每一個人都經歷過類似的心理歷程。鐵血的戰士不是一夜鑄就的,冷血的殺手也不是天生嗜殺的,每一個人在蛻變的過程中,都要經歷殺人這樣的一道坎。只是有人跨過去的容易,有人遲遲無法邁過去罷了。
“呀!”
張霖大吼一聲,終於舉起了蒼狼嘯月刀,經過激烈的心裡鬥爭,他終於說服了自己,對著鬼寇首領落下了長刀。不過他還是閉上了眼,不敢親眼看著鬼寇死在他的刀下。
一刀落下,鬼寇首領發出一聲慘叫,少年充耳不聞,彷彿木偶一般,再次舉起長刀,一刀接一刀機械的砍下去。鬼寇首領慘叫了一陣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奄奄一息。但是,少年並沒有注意到這個變化,他依然不停的舉刀、砍下,呼吸變的越來越粗重,甚至鬼寇首領早已經死去,他還在不停的劈砍著他的屍體。
葉恆忽然上前抓住了張霖的手腕,少年這才睜開眼,他渾身上下的肌肉還在不停的顫抖,茫然的看向葉恆。
“看到了嗎?鬼寇也沒有什麼可怕的,你已經把他殺死了。”葉恒指著地上的屍體說道。
“真的是我殺的?我為母親報仇了?”少年呢喃道。
“人是你殺的,但是你母親的仇,還有整個東北村的仇你並沒有報完。”葉恆提醒道。
“哥,你說的對,我才殺了一個鬼子,我們全村被他們屠殺了二百五十六人,我要讓他們加倍的還回來!”林霖漸漸變的平靜,身上的肌肉不再顫抖。
葉恆放開了他的手腕,說道:“這個世界上心存善念的人值得我們保護,心懷惡意的惡徒不要試圖去感化他,要儘快的剷除,否則他會帶給我們更大的危害!婦人之仁不是對善的維護,而是對惡的遷就,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明白了吧?”
少年點點頭,主動走到最後一個鬼寇面前,毫不猶豫的一刀落下,親眼看著蒼狼嘯月刀砍入鬼寇的頭顱,結果了他的性命。
“哥,我能跟著你走了嗎?”少年將蒼狼嘯月刀還給葉恆,平靜的問道。
“可以!不過以你現在的實力,正面對敵的話,你連鬼寇中最普通計程車兵都對付不了,你想一想,你跟著我們能做些什麼?”葉恆痛快的答應,不過亦提出很現實的問題。
少年一時語塞,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麼。
“如果你跟著我們,我們就要養你。我們是來殺鬼寇的,不是來給某些人做奶媽的,每個人都要有自己存在的價值,你有什麼本領可以令自己生存下去,或者說你能為我們貢獻多少力量?”葉恆繼續問道。
少年臉色憋的通紅,是啊!自己一無是處,憑什麼跟在別人身邊?村子在的時候,是父母養育自己。村子被毀了,要用什麼來養活自己?就算是做一個乞丐,別人可以施捨你一頓,難道讓人家施捨你一輩子嗎?
“我可以帶著你走,可是,你總要給我一個帶你走的理由!”葉恆繼續說道。
“我想殺鬼子!只要能殺鬼寇,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真的不知道現在能做些什麼,我覺的以後一定能找到適合自己做的事情,我絕不會白吃飯的。”少年想了想,最後堅定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