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仁的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想來也不會有好臉色。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之前的計劃一直執行的順風順水,怎麼忽然之間就出現了這麼大的逆轉?
縱觀叛軍行動的整個過程,背後一直有太陰教的身影。太陰教在攻堅方面,也確實起到了巨大作用,別的不說,古城就是在他們出手的情況下才順利攻下的。但是,由於太陰教的地位實在太高,甚至凌駕在軍隊主將之上,他們的決定往往會影響到軍隊的決策。外行領導內行,就算取得了一時的成就,形成風氣後,必然是要出問題的。
如果吳浩仁不插手軍隊的事情,給主將足夠的權力,平城怕是不會有翻身的機會。錯就錯在他怕軍權旁落,一直牢牢的抓著軍權不放,軍中要提拔什麼人,或者要有什麼行動,都要向他報告。他自己又不能秉公處理事務,怕軍隊不受自己控制,將他的心腹安排在一些重要的位置。這樣做不僅嚴重損壞了主將的威望,做不到令行禁止,而且他的心腹知道有他在撐腰,往往故意與主將唱反調,嚴重破壞了軍隊的團結,人為的製造了許多小團體,把軍隊搞的四分五裂。
吳浩仁會不會檢討自己的過失咱們不知道,但是,從陳水州獨立,到出兵攻打古平州,再到現在兵敗轍退,前後不過數月時間,這一切對太陰教來說彷彿做夢一般。
陳水軍被一路追殺,落在後面計程車兵不斷被殺死,也不斷有人在投降,在前面逃跑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總算還好,最開始逃跑的軍隊與平城軍拉開了很大的距離,只要翻過前面的大山,順著山坡下去,就會進入陳水州地界。
逃在最前來的陳水軍已經在爬山,很多人都在慶幸自己跑的快,總算撿了一條命回來。一些將領和勢力的高層都有坐騎,他們雖然轍的晚一些,不過四條腿的坐騎總比兩條腿的人跑的快,最終他們越過士兵,跑在了最前方,很快就要爬上山頂。就在他們長舒一口氣,慶幸自己逃出生天之際,前方的山頂上忽然出現一支龐大的隊伍。
定睛一看,隊伍的最前方卓然而立著一人,此人紅須紅髮,目光深邃,相貌看起來是個中年人,但他的眼神分明蒼涼悠遠,好似看透紅塵般的淡然。
在中年人的身後,是一排體形不一的狼群,幾乎每一匹體形巨大的狼的背上都坐著一人。這些人年紀都不大,但是從他們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桀驁的野性,帶給人一種非常危險的壓迫感,令人很難生起與他們爭鬥之心。
中年人的身側還有一匹體形嬌小的雪白皮毛的狼,這匹狼只是靜靜地半蹲在中年人旁邊,不過從後排那些狼的反應來看,它們對這匹雪白皮毛的狼非常尊敬,看向它的眼神充滿憐愛和敬畏。
這群狼初步估算有三百匹,由於山頂阻擋了視線,不知道山的那一邊還有沒有更多的狼群。
“這是怎麼回事?”別說是陳水軍,就連太陰教的教主吳浩仁都不知道這支隊伍的來歷。按理說陳水州和古平州的邊界不應該有如此巨大的狼群,就算有狼群存在,它們怎麼會成為別人的坐騎?這分明是一支以狼為坐騎的騎兵,順天帝國境內什麼時候出現瞭如此特殊的一支隊伍?
不過現在逃命要緊,縱然每個人都有好奇心,此時此地也不願多管多問。前路被忽然出現的狼騎兵阻擋,陳水軍的人左顧右盼,發現找不到太陰教的教主,吳教主換了裝扮帶了面具,別人自然不知道是他,眾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方將軍的身上。
“前面的朋友,我們是陳水州的軍隊,麻煩讓一下路,行一個方便!”方將軍催馬上前幾步,拱手說道。
紅須紅髮的中年人不見怎麼動作,忽然出現在方將軍面前,冷冷說道:“坐在馬上與我說話,是不是覺的高人一等,不把我放在眼裡?”
方將軍心道要遭,此人知道了自己一行人的來歷後,不僅不讓路,卻上前挑理,看來不好相與,不過,他還是耐心解釋道:“這位英雄言重了,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等心急回陳水州,偶遇閣下,失禮之處,還請包含!”
“偶遇?哼!我就是特意等你們的,還不乖乖下馬受縛!”紅須紅髮的中年人忽然變臉說道,整個人變的凶神惡煞一般,嚇的方將軍的坐騎前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中年人大手一伸,將方將軍擒在手中,對著陳水軍大吼道:“放下兵器,投降不殺!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什麼?
陳水軍徹底傻眼,原來突然出現的這支隊伍是敵非友!對方一出手就擒下己方首領,前有堵截,後有追兵,這可如何是好?
這位中年人當然就是蒼狼嶺的赤焰狼王,葉恆回去搬救兵怎麼可能忘了自己最大的依仗?只是葉恆不願將狼騎兵早早的暴露出去,便讓赤焰狼王帶著隊伍一直在人跡罕至的山嶺密林中活動。在與陳水軍交戰之前,早早的派狼騎兵迂迴到陳水軍身後,切斷了他們的退路,在陳水軍就要轍走時,正式面世。
“我數三個數,如果再不投降,殺無赦!”赤焰狼王目露兇光,斷喝一聲,緊接著大吼道“一!”
陳水軍中很多人還處在懵逼姿態,沒搞清楚這是什麼狀況,對面的大漢就在喊打喊殺,這也太囂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