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恆旁若無人的繼續看著手中的資料,隔了一會兒,又輕輕地翻了一頁。
馮震坤心知自己的手段失效了,不過礙於歐陽晨在場,不好首先開口,只能繼續裝作喝茶,只是茶杯中的茶水早已經空空如也,只剩幾片茶葉沉在杯底。
歐陽晨心中亦不好受,憑他慶親王府大公子的身份和東青軍首領的職位,就算在永安城中,能在他面前擺譜的也沒有多少人。今天來到平城,一個小小的城主既然對自己不聞不問,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難道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腦子有問題,不懂的尊卑之分,高下之別?
葉恆剛開始確實是在置氣,你們前來找我,還擺出一付高高在上的子,好像老子求著你們來,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不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嗎?再說,他知道二人的來歷後,根本就沒有二人想像中的敬畏之心。
對於馮震坤來說,葉恆從段榮祖那裡得知天刺營參與了當年屠殺天狼族的行動後,這支在順天帝數一數二的王牌軍在葉恆眼中不僅沒有絲毫震懾力,反而對他們有股恨意,怎麼可能主動上前;至於歐陽晨,他可是歐陽劍的哥哥,與愛屋及烏的道理一樣,恨一個人也會惡其餘胥,葉恆怎麼會對他青睞?再說,葉恆早已經認定他就是害死彭槐將軍,令古平州險些失陷的幕後黑手,又怎麼會對他上心?
只是歐陽晨不知道李全不僅沒死,逃到平城後還將對他的懷疑告訴了平城高層,儘管他表現的一切如常,但在葉恆心裡早已經將他劃為不可信的敵人之列。
“這位兄弟怎麼稱呼?”最終還是馮震坤先開了口,他已經看出來了,今天如果他和歐陽晨不先開口,坐在主位上的這位年青人絕不會理會他們二人。此子年歲不大,可是養氣的功夫真是了得,由此推斷,他的修為亦不會太低,人家心裡是真的有底氣的。
只要開口了,不管是馮震坤先開口,還是歐陽晨先開口,那意義就不大了。可是葉恆彷彿沒有聽到一般,繼續看著手中的東西。
“這位兄弟如何稱呼?”馮震坤乾咳兩聲,繼續問道。
葉恆這才如夢初醒一般,抬頭看向二人,眼中露出迷茫不解之色,問道:“二位是何時來到我城主府的?不知二位找我何干?”
看著葉恆那一付裝瘋賣傻的樣子,歐陽晨恨不得上去給他幾個大嘴巴子!心中不住的咒罵道:“真他孃的能裝,比老子都能裝!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你在老子面前裝什麼大尾巴狼!”
“本將馮震坤,來自天刺營,奉朝廷之命前來平亂!”馮震坤自我介紹道。
“哦,這樣啊!”葉恆不緊不慢的說道,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馮震坤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就完了?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以往只要報出天刺營的名號,誰人不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或者感激的熱淚盈眶,甚至高興的蹦跳起來,眼前的這位卻是個奇葩,怎麼什麼反應都沒有?
“那你呢?”葉恆抬起下巴指了指歐陽晨,淡淡的問道。
“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嗎?怎麼敢如此與我講話!”歐陽晨大怒道。葉恆的怠慢終於令他忍無可忍,不由的無名火起。他的心性比起馮震坤來還是差了一些,在葉恆同樣的對待下,他卻發了怒。
葉恆心中冷笑,臉上依然一付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誰?你是誰關我什麼事兒?我這麼與你講話怎麼了,我們很熟嗎?”
葉恆一連數個問題,把歐陽坤問的啞口無言,他可是順天帝國中生代中的標杆人物,何時受過如此對待?為了壓下葉恆不敬的態度,讓葉恆跪在他腳下認錯,歐陽晨立即搬出自己的身份,說道:“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本公子乃是慶親王府的大公子,東青軍的首領,朝廷冊封的徵西將軍——歐陽晨!還不給我跪下!”
“哦?你就是歐陽晨?”葉恆不僅沒跪,反而斜睨向歐陽晨,問道:“之前古平州被叛軍攻打時,東青軍不是被朝廷派來救援我們的嗎?你怎麼現在才來?你是不是屬烏龜的,現在才爬來?”
“放肆!這就是你對上峰說話的態度嗎?”歐陽晨老羞成怒道。
“上峰?這裡是平城,我是平城的城主,在這裡,我就是最高的峰!不服嗎?不服給我滾出平城,這裡不歡迎你!”葉恆冷笑道。
“反了!反了!一個小小的城主竟然敢如此與我說話,你是不想活了吧?”歐陽晨感覺自己的認知完全被顛覆,一個小小的地方官員竟然敢對自己堂堂王牌軍的將領如此無禮,這真的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這位兄弟,你確實有些過了!我們可是受朝廷委派前來的,而且官職都比你高,你如此怠慢,按律是要被定罪的!”馮震坤在一旁提醒道。
“對一個背叛帝國的敗類,我這麼說話,我感覺已經非常客氣了!歐陽晨,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早應該來了,為什麼現在才到?”葉恆終於攤牌,逼問道。
“這是朝廷的安排,本將軍無可奉告!”歐陽晨叫囂道。
“哦,這麼回事啊,那我對你也沒什麼話說,你願意留在平城就留下,願意去打叛軍就出兵,我管不著;不過有一條,如果你敢在平城作奸犯科,該怎麼處罰你我就怎麼處罰你!”葉恆毫不客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