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重,是很多人的通病。
疑心,往往會把簡單的事情搞的複雜化,這也許是身處爾虞我詐的環境太久,受到的傷害太多,為了保護自己,不得不做出的應急反應。只是長久下去,必定會失去對別人的信任,也會丟掉人與人之間最應該保留的那片真誠。
老話說的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心難測,有疑心也未必都是壞事,毫無保留的相信別人那是太傻太天真,想當然的懷疑所有人那是太作太盲目,凡事要適度。
玄天宮的少宮主遊越就有很重的疑心,他的疑心不是說生來就重,只是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中生活的久了,自然而然形成的生活習慣。不得不說,這個習慣一度成為他的強力保護,幫其避免了很多麻煩和危險,但今天,遊公子的疑心卻造成了他錯誤的判斷。
鋒兵閣這些年輕人敢做敢為的行為,在遊越看來這完全是有所依仗的表現。雖然有心把這群年輕人全部拿下,一來為好友沈泰報仇,二來逼問跟本不存在的幕後指使,不料鋒兵閣內亦有高手,一個使刀的少年竟然抵擋住了他的所有攻擊,雖然對方所處的武階比他還要低一階,但在打鬥中所展現的戰鬥力居然毫不遜色於他。
遊公子眼見自己的絕招被對方破解,還迫使自己受了傷,頓時暗中咬牙,便不再保留,使出了拼命的招數,動用秘法催動自己的心頭精血注入靈力所化的黑色巨龍。巨龍得到精血的濡養,彷彿死物有了生機,好似凡胎得了靈性,整個狀態隨之發生巨大變化,甚至把游龍吟的攻勢再度攀升,不僅抵擋住了葉恆的狂猛一刀,雙方在攻勢上分庭抗禮,而且龍目圓瞪,透露出極度危險的氣息。
如果任由巨龍的氣勢攀升上去,葉恆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能應付下來,當機立斷,開始瘋狂調集靈力,蒼狼嘯月刀上紫金色的靈力光芒大盛,再度全力下劈,刀芒如閃電一般再度劈入黑色巨龍頭顱,對巨龍進行壓制。
黑龍巨龍嗜血的雙眼透露出人性化的痛苦之色,彷彿下了某種決定,雙眼轉而呈現瘋狂之色!
只見黑色巨龍對著葉恆發出一聲龍吟巨吼,聲波被它凝聚成一束光波直衝葉恆,同時巨大的身軀從逆鱗處一斷為二,頭顱部分依然抵擋著葉恆直劈而下的蒼狼嘯月刀,巨大的身軀一個巨大的轉身,蜿蜒的龍身在空中延展的筆直,就如一杆巨型的長槍,龍尾為槍頭,龍身為槍桿,向著葉恆直線刺來!
一連兩擊,任何一擊得手都會將葉恆轟的粉身碎骨!
葉恆臨危不亂,先是將注入刀身的靈力猛然一吐,頓時壓制著龍頭低了一低,順勢收回蒼狼嘯月刀,接著再度注入一股靈力,一招“明月照積雪”迎向龍吟光波,密集的刀光如皎潔的月光鋪展開來,將光波籠罩其中,就如少女的纖纖玉手輕撫在清澈的水波,攪動一江春水,龍吟光波轉瞬被攪動的支離破碎。最後一套《乾坤無極刀》連綿不絕的盡數劈砍切劃在龍身長槍,招招皆是毫無花假的以硬碰硬,以力破力!
只是龍身所化的長槍氣勢如虹,硬是承受了葉恆的所有攻擊,去勢不減的直刺而來。葉恆被迫翻身後退,避其鋒芒!
雙腳剛接觸地面,葉恆一聲大喝!《應象真經》前三層功法同時運轉,以葉恆為中心,四周的天地靈氣被葉恆瘋狂地吸入體內,同時丹田內紫金色的靈力之球極度運轉,將大量的靈力之氣輸運到四肢百脈,“給我破!”
葉恆將所以靈力貫注蒼狼嘯月刀,一個前衝,揮刀直刺,“長河落日!”
龍身長槍的槍頭與蒼狼嘯月刀的刀尖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如針尖對麥芒,爭鋒相對,一時膠著在一起!
眼見葉恆如此應對,遊公子暗歎一聲,他實在沒有想到,戰到如今對方還如此威猛,隱隱還有餘力可用,心中暗道今日想要勝過使刀少年不太可能。
別看游龍吟再度氣勢大盛,黑色巨龍更是張牙舞爪,致命殺招連環使出,只是,遊公子自家知自家事,這是自己付出巨大代價換來的結果,如果不能立時拿下對方,馬上建功,一旦僵持下來,自己可不能一直催動秘法,那樣的話,不等戰勝對手,自己就要心血乾涸,死於非命。即使用去一半心頭精血,他要恢復到全盛狀態,也不是三年五年可以辦到的。
想到此處,遊公子果斷停止秘法,再度摧動靈力,自行擾亂游龍吟的攻擊,黑色龍身長槍與蒼狼嘯月刀膠著處突然發出轟隆隆一聲巨響,二者誰都無法獲勝,最終以爆炸收場。只見靈力形成的衝擊波頓時四面擴散,所過處牆倒樹折,人仰馬翻,修為差一些的人更是直接被撞飛,更有甚者口吐鮮血,身受內傷。
靈力散盡,風過塵落,遊公子與葉恆的身影再度清晰,遊公子迷眼看向還在戒備的葉恆,首先收起游龍扇,說道:“小兄弟好身手,遊某佩服!不過你們殺死沈泰,等同斷我一臂,此仇遊某必定要報!今日身處鬧市,自知不便繼續打鬥,三月後可敢與遊某於千佛山一決生死?”
“有何不敢?既然今天敢出來與閣下一爭高下,三月後照樣敢與你大戰一場!”葉恆毫不猶豫地答道。
“好!”遊公子一聲大喝,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過,遊某手下不殺無名之輩,還不報上名來!”
“鋒兵閣閣主,葉恆!”葉恆的回答不卑不亢。
“葉恆,葉恆!”遊公子連念兩次名字,接著問道:“三月後的決鬥,加點彩頭如何?”
葉恆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麼主意,不好隨便答應,問道:“遊公子此話是何用意?”
遊越解釋道:“三月後的決鬥,如果你敗了,我不僅要你的命,殺死沈泰的人,也交由我處置,如何?”
葉恆收刀入鞘,先是看向薛蓋,畢竟這是自己與遊越間的決鬥,既使戰敗身死,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這裡牽扯上薛蓋的話,葉恆不得不猶豫!
只要自己一答應,薛蓋的性命就將成為賭注,葉恆自覺無權決定兄弟的性命,所以這個選擇只能讓薛蓋來決定。
薛蓋看著葉恆望向自己的眼睛,表情反而很輕鬆,淡淡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薛蓋這一點頭,葉恆的心中卻掀起滔天巨浪!
因為這一點頭,完全出於兄弟的信任!
如果別人把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出去拿給你做賭注,任誰的內心都會心潮澎湃!如果不是因為信任,誰會傻到接受這樣的賭局?
葉恆儘量控制著自己激盪的心懷,對著薛蓋緊握了一下拳頭,此時此刻,一切盡在不言中,任何的言語都無法表達葉恆此時的心情。接著葉恆轉向遊公子,鏗鏘有力地答道:“一言為定,三月後定然奉陪!不過,如果我勝了,我能得到什麼?”虧本的買賣不能做,自己付出那麼多,遊公子總得拿出足夠的賭注方可,空手套白狼的事情沒有人會答應,所以葉恆必須問清楚,以權衡利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