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萍,沒有一成不變的紮根地,只能隨著水流漂泊,要想讓兩片浮萍相遇,需要多大的機緣啊!而茫茫人世,兩個孤苦無依的孤兒能遇到一起,又需要怎樣的緣分?當葉恆再次與楚天笑相遇,此時二人的心情,又該如何用言語來形容?
祥雲莊莊門口的一陣風波,瞬間驚動了莊內的眾多高手,雖然說二少爺這個人呢,用老百姓的話形容叫爛泥扶不上牆,或者是狗肉上不了席面,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周家的嫡出子弟,是周老莊主的親孫子,周峻的二兒子,說好聽了叫不看僧面看佛面,說不好聽呢叫打狗還得看主人,如今週二少爺在自家門口被人欺負了,即使週二少爺是一條狗,他們這些吃祥雲莊俸祿的人,看在莊主的面子上,也得幫二少爺找回場子!
這就是江湖義氣,在江湖上混,有些時候是不講道理,只講實力的。話說回來,道理何嘗不是有實力的一方來定奪與解釋的,所以,在江湖上很多時候是不講對錯,先動拳頭的,如果沒有這點覺悟與擔當,是絕對混不下去的。
於是乎嘩啦啦一下子出來六位高手,但發現對方只是一個少年,看樣子年紀還沒有二少爺大,從著裝上看亦是普普通通。什麼也不用問,就是用腳趾頭去想,事情的大概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雖然人人都是繃著一張臉,但那股劍拔弩張、找人拼命的氣勢瞬間就煙消雲散了。特別是對方還和楚副團長相識,看樣子關係還不淺,心裡最後的一絲芥蒂也沒有了。
原來是自家人打自家人,那與咱們的面子無礙,咱還是裝聾作啞吧!
倒在地上的週二少爺當然不知道眾人心理的微妙變化,當然,他也沒有心思去觀察別人的表情。他一看莊裡出來這麼多高手,立時有了主心骨,就像春藥的效果發做了一樣,馬上就堅挺起來!但是,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自己人不僅沒把那個野小子收拾了,尤其是那個楚天笑,居然還親熱的與對方攀起親戚來,不由的怒從心頭起;再想想自己先被野小子拿刀逼著,嚇的自己幾乎大小便失禁,還差點丟了小命,後被人從莊門內一頭撞到莊門外,飛躍了五丈多的距離屁股才著地,現在那部位還火辣辣的痛,腰部就像折了一樣,更疼痛難受的要命,想著自己受到的痛苦,更是惡向膽邊生,連帶著把楚天笑也恨上了!
週二少爺雙手撐地,一軲轆從地上爬起身來,指著楚天笑的鼻子破口大罵:“楚天笑,你這個吃裡爬外的東西,盡然勾結外人,欲要加害本小少!要不是本小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就著了你們的道了!來人啊,給我把楚天笑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還有這個目中無人的野小子抓起來!”
聽了這話,很多人一付被雷劈了似的表情!楚天笑什麼也沒說,拉起葉恆就走。其中一位高手抬頭看看天,嘴裡說著這麼好的天氣,怎麼打雷了,我得回家避避雷去,涮的一聲就消失不見!另外三人馬上大喊著“我也去”“我也去”風一樣的追遠了。紅臉大漢一看眾人都走了,扔下一句天色不早了,俺該回家睡覺了,一個縱身亦從莊門消失。
聽到大漢的話,眾祥雲護衛又似遭雷霹了似的,抬後看看掛在中天的大太陽,一陣無語!這也叫天色不早了?真不明白在這位紅臉大漢的爺眼中,什麼時候天色才算早?不就是隨便編個理由嘛,好歹編個差不多可以說的過去的,只是您這個理由編的也太那啥了吧!
從始至終,無人看週二少爺這個大活人一眼,二少爺就好像空氣一樣被大家集體忽略了。兩隊祥雲護衛一看這陣式,哪有不開眼的,立刻挺胸抬頭,雙眼平視,堅守自己的崗位,如同一根根木頭似的。
二少爺被眾人這麼一晾,那生氣啊!直氣的忘了渾身疼痛,“唰”地一聲,平地一跳三尺高,身在半空就開始叫罵,卻忘了自己剛剛被摔了個痛心切骨,本就是憋著一口氣才跳起來,這一落地,只聽的‘啊呀’一聲,二少爺立足不穩,直挺挺的來了個五體投地,啪的一聲,蕩起無數灰塵。這個說法有點那啥,想想堂堂祥雲莊的莊門口,哪來的那麼多塵土?哈哈哈哈!
楚天笑把葉恆帶入自己居所,連忙問起這幾年的去向,得知葉恆一直在大陽山脈修練,原本就不平靜的一顆心更加激動。
“葉恆,你可知道,三年前你們第一批四代弟子進入大陽山脈試練,原本共計二百一十八人,我們在豐河牧場等了三個月,一共等回來九十一人。本以為其他人都遭了不測,後來也確實找到一些人的屍體,那些沒找到的,大家都認為是被妖獸吃掉了。我還以為你也就這麼沒了,你這個混蛋,也不知道想辦法捎個口信回來,害的大家白白傷心這麼長時間!沒想到你居然活著回來了,真是太好了!太好啦!”楚天笑此時百感交集,聲音都有些變了,摧促道:“葉恆,快說說,這幾年你在大陽山脈是怎麼過的?”
楚天笑此時真情留露,這份發自內心的關切深深地感動著葉恆,連忙應道:“就是打打殺殺的,雖然過的枯燥了一些,不過還好,實力提升了不少。”
葉恆回答的平靜,看似很隨意,但楚天笑知道,要在大陽山脈裡生存三年,那絕對是極不容易的事情!不過好在楚天笑是坦蕩之人,只要能活著回來,就說明一切艱辛也就過去了,最重要的是,葉恆的實力得到了提升,至於是怎麼熬過來的,用腳指頭想都會想到必然不會舒服,看樣子葉恆不願細說,不提也罷!於是主動換了話題,問道:“葉恆,那你這些年斬殺的武士階妖獸,應該過了十數吧?”
“過了。”葉恆笑著答道,心裡卻補了一句,武豪階的妖獸都不止這個數目。
“好好好,葉恆,即然你在大陽山脈生存的時間超過一月之期,而且斬殺的武士階妖獸夠了十數,那你就可以正式成為咱們祥雲莊的四代弟子!”楚天笑越說越興奮,一把拉起葉恆的手就往外走:“走,咱們去見八長老,確認你的身份!”
楚天笑拉著葉恆急匆匆的趕到武堂,在武堂的後院見到了八長老。八長老身體魁梧,鬚髮灰白,卻仍舊神采奕奕,此時正揮舞一杆大槍,與一使劍青年鬥在一處。
那青年年過二十,手裡一把青鋒矯若遊龍,竟然與八長老斗的不相高下;八長老神態自若,穩如泰山,一杆大槍舞的虎虎生風,守的無懈可擊,任憑使劍青年招式發揮的淋漓盡致,攻勢如潮,八長老卻堅如磐石,巋然如山。
看到楚天笑進來,八長老攻勢一漲,就把使劍青年逼退一丈有餘,收槍說道:“大少爺,今天就到這裡吧,楚天笑來找我,定有公幹!”原來,使劍青年正是老莊主的長孫周亮。
侍女見二人停止打鬥,急步送上茶水白巾。
八長老取過白巾擦拭一番,將杯裡茶水一飲而盡,對大少爺說道:“大少爺,你的劍法已得老莊主親傳,如今也有些火候,只是剛猛有餘,輕靈不足,另外這劍中意境還要細細體悟,望大少爺勤加修練,早日大成。”這話公正中肯,一語道破大少爺劍中弱點。
“多謝八長老指點,弟子受教!”大少爺躬身一禮,心中卻不以為然,剛才只不過是比武切磋,已與八長老不相上下,自己真正殺招根本沒有動用,如果放開手腳,戰果如何,尚未可知。不過這只是周大少一廂情願的想法,也不想想人家是否盡了全力,是否處處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