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渴時的清水格外甘甜,疲憊後的睡眠格外香甜!
累了一天的葉恆,一晚上睡的那叫一個美,呼嚕之聲如同敲小鼓!當葉恆一覺醒來時,感到渾身上下都在痠痛,特別是手腕和手指,不僅痠痛,還有些僵木,軟軟的沒有一絲力氣。任何一個人長久的沒有勞動,偶爾拼命的幹上一天活兒,都會有這種現象。
如果能再多睡一會兒該多好啊!這個誘人的想法一經過腦海,就馬上被自己否決。葉恆咬牙起床,洗漱過後,帶了一大壺開水,準備繼續去切馬草。經過老石頭的房間時,老石頭早已沒有了蹤影。“老石頭那樣的強者平時都沒有一絲懶惰,而我連最低階的武者都算不上,哪能偷懶?看來我還需要加倍的努力才行!”葉恆暗自勉勵自己。他覺的,老石頭一早起來,必定是修練去了,任何一個高手的成功都不會是一躇而就的,成長的道路上必定要堅持不懈。
緊握了一下拳頭,暗自下了決心,葉恆把切草用的長刀插在腰間,向著目的地大步走去,今天的任務仍然是切兩大車馬草。
只是,剛開始下刀時,葉恆無奈的發現,自己今天的狀態比昨天差遠了。精神雖然很好,但就是全身痠軟無力,握不緊刀把,也抓不牢馬草,沒切多久,手上就又起了兩個大水泡。“看來,我的身體太孱弱了!”葉恆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任何一個人,想要成為武者,想要成為武者中的巔峰,沒有一個強健的身體做基礎是決對不行的!葉恆雖然年紀還小,但這個淺顯的道理還是懂的,所以他必須堅持,哪怕累到全身抽筋,也絕不能放棄!
葉恆在堅持,但手上的水泡實在是太礙事,他只好用刀尖將其劃破,只是,這樣一來,幹活時哪怕是輕輕的碰一下傷口處,都會鑽心的疼!十指連心,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痛!馬草抓不牢,從手心劃過,糾扯著手上的面板火辣辣的疼;手腕早又麻木,每一刀切下去,就好像骨頭要折斷了一樣的痛,但葉恆,這個只有七歲的小男孩,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疼痛使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臉色都有些蒼白,但他緊咬著牙關堅持,一定要成為強者的信念,一直支撐著他,此刻,這個信念顯的無比強大!
葉恆早已經累了,身體早已經沒有了知覺,他只是機械的抓過馬草,機械的揮動著長刀,但是每一刀下去,切的卻是那麼精準,一寸!這個尺寸好像已經修練成了一種本能,刀刀揮下,都分毫不差!
機械的揮著長刀,只靠意識支配著身體,不知道過了多久,葉恆突然感到一股新的力量從身體中噴湧而出,毫無疑問,這是突破體能的極限後,所產生的新的力量!這些力量溶入身體,頓時使葉恆煥發了新的生機,他明顯感覺到身體比以前更有力了,突破的驚喜使他揮出的刀速度更快了,也使他抓草的手握的更牢了!
但是,人,畢竟是血肉之軀,突破後的體能依然還是會遇到瓶頸。當身體再一次累到渾身痠軟,胳膊開始抽筋的時候,停下休息的想法不斷的誘惑著葉恆。多麼想停下來歇一會兒啊!哪怕一刻鐘也好!
一旦產生了這樣的想法,它就不斷的衝擊著葉恆的大腦:停下休息一會兒吧,一天的時間呢,總能幹完,現在太累了,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繼續切!
但是,另一個想法馬上阻止了葉恆。不行!繼續堅持!葉恆,你不能偷懶!你現在的身體還很孱弱,只有堅持下去,才能不斷的強壯起來,才能早曰成為武者!
兩種不同的意識在大腦中不斷的糾纏,不斷的掙扎,但是,葉恆手裡的活兒,一直沒有停下!
終於,一種熟悉的感覺再一次降臨,一股新的力量重新充滿身體。大腦中所有的糾纏、所有的掙扎全都煙消雲散。洋溢在內心的,只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欣喜!衝破極限的力量促使葉恆拋開雜念,再一次加快了揮刀的速度。
如此的反覆中,一上午的時間轉眼而過,而且在這短短的半日之內,葉恆居然打破了四次體能極限!這倒不是說突破極限很容易,而是一個七歲的小孩,體能畢竟太有限,如果讓楚天笑來做同樣的事情,怕是一天一夜也難以突破。當老石頭出現的時候,看著揮汗如雨的葉恆,眼神明顯有了一些變化,與葉恆說話的語氣亦不再像昨天那樣生硬。再一次把葉恆切好的草料裝入大竹筐,走向馬棚。
葉恆抱起竹筐跟在後面,不由的一陣興奮,同樣重的東西,今天感覺好像輕了一些,說明葉恆的力量透過一天的努力,確實增漲啦!大竹筐昨天只能拖著走,而且拖的是那樣吃力,今天卻可以抱著走,雖然中途體力耗盡,不得不停了幾次,但至少今天能走的穩了。
隨著老石頭餵過馬,再去牧場的食堂吃飯,葉恆無奈的發現,自己盡然沒有任何食慾,過度的透支體力,使身體嚴重的缺水,此時他只想大口大口的痛快的喝水。伸手要端起水碗的時候,葉恆再一次無奈了。自已的手抓的牢馬草,握的緊長刀,卻偏偏端不穩碗。碗一離開桌面就不斷的抖動,不等送到嘴邊,就灑的到處都是。只好俯下身體,趴在碗上喝。
好不容易喝了兩大碗水,葉恆本想強迫自己吃些東西,但雙手乃至手指,都不聽自己使喚,不僅拿不穩筷子,勺子也握不穩。本是送往嘴裡的飯,結果不是掉在地上,就是灑到身上。沒有辦法,只好狼狽的用手抓,但是,手上磨破的泡太多了,菜裡又有鹽,稍一接觸,就疼的葉恆齜牙咧嘴,倒吸冷氣!這可是真正的傷口上撒鹽,痛苦的程度是沒有經歷過的人可以想像的。
葉恆雖然痛苦,但在別人眼中,他的行為實在是太狼狽了,簡直就是鬧出一個大大的笑話,自然被老石頭、楚天笑等人取笑,看著那些興災樂禍的臉,葉恆心生悶氣,恨不得把飯菜都潑他們臉上。取笑也就罷了,這些沒人性的傢伙居然喝著酒吃著肉,一口一個今天的肉燉的真香,今天的菜炒的真美,今天的湯做的真鮮,搞的本沒有食慾的葉恆飢腸轆轆。想吃又吃不上,不吃又餓的慌!這頓飯絕對是葉恆有生以來,吃的最鬱悶的一次!
罷了!葉恆仰天嘆了一口氣,抓起幾張餅,將水壺裝滿水,轉身而去。眼不見心不煩,惹不起我躲還不行嗎?誰想,身後依然傳來大家的一片鬨笑聲。
回到放馬草的倉庫,葉恆狼狽的吃飽喝足,再一次的提起長刀,抓過一把馬草,狠狠地剁了下去,出刀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大。只聽葉恆一邊切草,一邊唸叨,“讓你們吃,讓你們喝,讓你們笑,壞人,都是壞人!”馬草此時就變成了葉恆的出氣筒,被葉恆揉搓著,折磨著,切割著,如果馬草有靈,此時一定是淚流滿面,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就在葉恆賭氣似的行為下,切草的速度比之前竟然快了幾分。只用去一個半時辰,剩餘的馬草都變成一段段一寸長的草料。兩大車的馬草竟然比昨天提前一個時辰切完,而且整個下午葉恆又突破了兩次體能極限。
晚上吃過晚飯,老石頭還是為葉恆準備了藥浴,只是小傢伙還在記恨中午的事兒,繃著臉,撅著嘴,享受著老石頭的好意,卻對老石頭不理不睬。老石頭亦不在意,看著小夥家賭氣般的發著小脾氣,暗地裡卻笑的那麼愜意。
葉恆以後的日子就這樣重複著,吃飯、睡覺、切草、餵馬、藥浴、讀書,規律、簡單而又枯燥。最快樂的時刻,就是超越體能極限的時候,這種超越,對葉恆來說,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第六天的時候,葉恆的身體就徹底沒有了那種痠軟僵麻的感覺,而且動作越來越靈活。半個月後,葉恆獨自抱著一大竹筐馬料就能一口氣走到馬棚。當然,葉恆切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一個月後,兩車馬草,在葉恆手裡兩個時辰就能變成一寸長的馬料,整齊而美觀,彷彿都用尺子量過似的。
慢慢的,下午的時間就空閒出來,葉恆就緾著楚天笑教他武功。楚天笑並不藏私,將自己的得意刀法——《浩月刀法》傳與葉恆,據楚天笑說此刀法意境深遠,威力極大。即使他現在進入武豪階,也發揮不出此刀法威力的十之二三。楚天笑的實力葉恆是見過的,既然楚天笑如此說,說明這套刀法確實高深莫測,威力極大。葉恆自是喜愛非常,每天勤練不輟。雖然靈力不足,靈氣亦不會運用,但身體的力道足夠,憑藉每日切草練就的基本功,每一招每一式的動作都做的十分精準!即使是楚天笑這位傳授者,在教過幾天后,在招式上亦再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時光如梭,一眨眼,葉恆來到豐河牧場已經四十三天了,再過三天就是一年一度的年祭。還沒到午飯的時間,葉恆已把兩大車的馬草切好,老石頭便帶著他來到牧場的練武場。此時練武場很多人修練完畢已經離開,剩下的寥寥數人正在相互討論心得,請教疑難。
練武場的邊上整齊排放著一些黑色的大鐵錠,上面標著不同的重量。老石頭帶著葉恆徑直走向這些鐵錠,走到最小的一排前停下了腳步。
“葉恆,這是我們天運大陸測試武匠所用的鐵錠,每一塊都是一百斤。只要能搬起來舉過頭頂,並且前行一百米,就能成為武匠,也就能真正開啟你的武者之路。你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