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沒有閒著,將三人右眼上的資料終端收集起來,嘗試性的帶在自己的右眼,可惜這些名貴玩意都是私人終生制,江秋根本無法使用,本想著砸碎拉倒,卻想起先前在一處別墅區,那朵紫色妖花同樣佈置了一個隔絕的陣法,亞當卻能硬生生擠進來,便帶著些許的期待,留了下來。
巡視一圈,他的目光停留在柳葉略顯蒼白的小臉上。
江秋蹲在她的身邊,認真的說道:“感覺很生氣?”
“如果說是因為昨天夜裡那場突然轉變物件的戰鬥......”
柳葉緩緩地搖了搖頭,漂亮的眼睛中倒映著遠處白霧籠罩的招搖峰,“我是在反省呢,很多時候師父你說的話,我都是聽過就算了,沒想到還真有靈驗的一天。”
江秋聳聳肩,將其中一個資料終端塞給了柳葉,用眼神示意她收下後,說道:“當然需要反省,我不會因為他們代表了天陽市的官方就會束手就擒,也不會因為你是柳董事的閨女就會把你交出去,我只知道他們對你動了殺心殺意,那麼我的反擊就很天經地義,就這麼簡單。”
江秋為柳葉展開來說,“那位座標移動的超能力者只論紙面實力,是要比我強的,可他卻死了,就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忽視了肉體的鍛鍊,以及總以為戰鬥是你出一招,我出一招,這是不對的。”
“真正的戰鬥,沒有絢麗的技能,只有招招致命,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殺死對方,所以曾經有亂拳打死老師傅的說法,就是因為年輕人不講究約定俗成的路數。”
“師父,可是昨天的確是我們做錯了,我們幫助了獸人,他們想要羈押我們,也是人之常情。”柳葉多少還是有些遲疑,畢竟江秋透過三名冰門成員的殺意變化,就選擇了動手,這是柳葉無法想象的事情。
“我不能去賭,同樣的,你也應該如此,不能用自己的性命去賭對方是否對自己存在仁慈之心。”江秋說道:“哪怕回到天陽市被抓起來,也絕對不能在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被抓住。”
柳葉輕輕捏住江秋的衣袖,“我會站在師父這邊的,絕對不會讓冰門把你抓走。”
這句平常的話透露著少女應有的驕傲和自信,她意識到表面上和煦的叔叔阿姨背地裡想要殺了自己,精神有些恍惚,可當她回到天陽市,依然是最得寵的小公主。
這種帶著旖旎味道的話,或許會讓許多初入社會的男生浮想聯翩,甚至會趁熱打鐵表白,但江秋看著柳葉明亮的眼睛,只是單純的覺得這丫頭似乎有所變化,以及的確長得很好看。
若是再過五六年,荀苛那個美人榜排第二的傢伙說不準會被她拉下來。
說起這事,江秋眉頭微皺,“你說沈幼楚知不知道此事?冰門的人由她帶隊,有人掉隊的話,或者身負秘密任務,還是被記錄在資料終端裡,她作為冰門的代言人總該付出點代價吧?”
第一層,沈幼楚是楊燁的徒弟,自然而然受到江秋的敵意,第二層則是那把妖兵,被搶走後居然流轉到沈幼楚的手裡,即使兩個人還未曾在正式場合見過面,但是江秋對她的敵意不比楊燁少多少。
完全是沒道理的恨屋及烏。
柳葉茫然地搖搖頭,“不知道啊,我在天陽市也接觸不到這些東西。”
江秋笑了笑,開始打掃戰場。
將屍體掩埋起來,幾套還算整潔乾淨的青天白雪衣則是被江秋焚燒,隨後從帳篷拿出一條幹肉塞入行囊之中,拍了拍柳葉的肩膀,回頭衝著賬內笑道:“謝謝大姐。”
帳簾掀開,那對獸人夫妻依偎在一起,這幅小孩子見了不好的場面,江秋下意識的捂住了柳葉的眼睛,柳葉氣笑道:“師父,我又不是三歲孩子。”
獸人婦女笑呵呵抹了把嘴角,看著江秋點點頭,說道:“其實應該是我們謝謝你才對。”
獸人體質特殊,似乎擁有著隨意更改形體大小的能力,以至於自愈能力很強,昨晚被冰門成員打傷後,今天早上就已經結痂,再過個兩三天估計傷疤都會看不到。
獸人男子略感疑惑,魁梧的體型即使坐下也要比柳葉高不少,好奇地看著兩個人類小傢伙,開口問道:“你們都是人類,為什麼要幫助我們獸人?”
江秋眉頭微挑,面不改色隨口胡編道:“可能我們是上輩子的兄弟,上輩子你替我捱了一刀,比我先死,這輩子我來報恩來了。”
獸人男子似乎無法理解上輩子是什麼意思,困惑的撓了撓腦袋,感覺到江秋的善意,瞥向依偎在江秋腳邊的那條狼犬,說道:“這隻獸不錯,沒事的時候多給他吃點肉,也許會有什麼變化。”
隨即抬頭,看到樹梢上有一隻站崗放哨的烏鴉,“這也同樣如此,誰幫你挑選的?眼光很毒辣,這種獸成長性極高。”
江秋摸著小黑的腦袋,眼裡盡是和善,“這傢伙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被逼無奈下成為我的影獸。”
......
處理掉所有的尾巴後,江秋提著自己狩獵的一桶核心,以及獸人夫婦送給他的一桶核心朝著招搖峰前進。
小黑在江秋輸入一定量的氣後,體型壯如公牛,此時哀怨的扛著兩桶核心,但很快就被前方高大密集的森林吸引了目光,不用江秋指揮就撒歡跑了出去。
走在鮮花盛開的島嶼之中,江秋看著時不時發呆的柳葉,沒有繼續出聲改變她的心性,十幾年來的三觀塑造不是那麼輕易被更改的,只是江秋想起陸青言,思緒飄回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陸青言被人欺負了躲在廁所裡哭,江秋楞呼呼的衝了進去,拍著陸青言的腦袋說他會拯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