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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島還是那個離島,除了血腥一點,屍體多一點,並無太大的變化。
江秋先是登上最高點,集氣凝神,略微有所詫異。
沒想到一邊倒的局勢,這些人居然還能反抗,見此情景,江秋猶豫片刻,來到離島南端,自言自語道:“我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我的氣也不是很多。接下來我會從南到北走一條線,找到青酒為止。”
“能救的我就去救,如果路上我遇不到你們,你們也別怪我,至少你們的孩子暫時是安全的。”
說完,江秋放慢了腳步,倒不是因為他害怕被白骨騎兵們察覺,是因為他作為突圍的一方,活下來的一方,如果興高采烈地走在已死之人的身旁,會很不尊敬他們,彷彿在向他們炫耀生的可貴。
況且,他來這裡也不是為了拯救更多人的,只是每遇到一具屍體,江秋都會撕下他們身上衣服的一片布料,如果能夠找到身份證,就寫上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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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的南端,死一樣的寂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白骨騎兵們已經放棄對戰場的大規模清掃,除了偶爾看到一兩個騎兵外,靜悄悄的。
整整一個上午,驕陽緩緩地從東方劃過天際漸漸淹沒在正午的雲靄中,筆直的白楊樹鬱鬱蔥蔥伸展著綠葉,根本看不出這裡是一處戰場。
在樹斷能夠看得到的視線之外,白骨騎士們已經全部轉移到北方河水較淺的一個小山坡後面,當地人稱這裡為肥牛崗,主要是因為這裡水草肥美,山坡相對海拔不過107米,在平原地形很常見。
指揮部剛剛駐紮下來,一連串的指令從這裡傳出,同時遠處一個騎兵百人隊接收到命令,開始向著離島靠攏,與已經在島上的5個百人隊匯合。
雖然白骨騎兵們知曉密林不適合騎兵大規模作戰,可他們仍是終於骨子裡那種威嚴、不得不屈服的命令,那就是殺戮。
而且,在這裡他們損失了1個百人隊,那名可以製作晶體武器的傢伙是個術師,不好惹,但必須將他徹底殺死。
隨著調兵命令同時傳出去的,還有一條懸賞令。
凡是殺死一名術師,可以得到兩個選項。
自由的離開,自由的死亡,二者選其一。
這對於受制的白骨們來說是最大的恩賜,他們有一部分死了很多年,一部分最近才死亡,化為白骨守護宮殿,身不由己,因此自由是最好的獎勵。這條懸賞像是大海下面的暗流一樣,迅速席捲了整個白骨部隊,戰意在一點一點的積蓄起來。
中午的太陽爬至頭頂時,一隻小部隊從離島的北岸悄悄出發,約莫有三十騎,彎刀在陽光下折射出雪亮的光澤,開始接近一處破舊的小村莊。
突然,村莊裡傳出一道怒喝,“敵人來了,準備戰鬥。”
一道人影帶著二十餘人衝了出去,其中青酒衝在最前方,手中長劍換成一把淡藍色的戰斧,隨著一聲大吼,戰斧脫手而出,旋轉著劈中離他最近的一個騎兵,連帶著戰馬和馬背上的白骨一起砍成兩節,屍體呆立衝出幾米後重重摔倒在地上,而青酒手中再次出現一把戰斧,接著再次丟擲。
幾名白骨騎兵想要抬起彎刀阻擋,卻被趕來的青酒同伴用長毛刺穿,捅下了馬。
當戰斧第三次丟擲時,這群騎兵已經知曉了害怕,又或者轉變了策略,開始調轉馬頭逃走。
離島再次迴歸平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過了一個時辰,離島上再次傳來馬蹄聲,只是,這一次是從離島的南端出發,逆著風的方向向著住人的村莊突襲,這一次同樣有一道怒喝,“敵人又來了,衝!”
青酒的小部隊順著風的方向衝了出去,有臂力好的人投擲長矛,白骨騎兵同樣不甘示弱,隨著隊伍逐漸靠攏,200米,150米,100米......
“放!”
騎兵們突然有道聲音傳出,50多個騎兵齊刷刷從背後拿出弩箭,而一百米的距離對於弩箭這種殺傷性極強的武器而言,不用考慮任何風向的變化,即使他們坐在馬背上顛簸,在箭羽的籠罩下,依然有十幾名人類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在二者相距50米時,青酒喝道:“投擲!”
還算健全的十個人將懷中製作的簡易炸彈一次性投擲出去,衝擊的威力掀翻了領頭的十幾匹戰馬,緊接著便是血腥的復仇,在這場以命換命的小規模戰爭結束後,幾乎全員負傷。
“他媽的,給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