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城內,陳宮正向呂布彙報著剛收到的戰報:“別駕李封為曹將許褚所斬,薛治中也為曹操所俘殺,目下鉅野與昌邑已經失守,曹操以許褚典韋為先鋒大將,夏侯淵,朱靈路昭為左翼,曹洪李整為右翼,樂進與新收的于禁為後翼,三路各領三千人馬,曹操自領五千人馬,向濮陽而來!”
呂布大怒道:“這個不知死活的曹操,去年僥倖從我的部下手裡逃掉,今天又來送死嗎?”
陳宮勸道:“主公不可大意,曹操還敢再來必是有恃無恐,聽說這次他率軍平定了南方的黃巾何儀和黃劭,劫獲了很多的黃巾財物!”
“唔,張遼高順侯成他們去了周邊小縣打糧,我先身自出戰,把曹操的先頭軍擊敗!”
陳宮驚道:“主公不可!現在城中無大將,主公怎能輕出?萬一有變,我等將如何自處?”
呂布笑道:“不是有你陳宮在嗎?我怕什麼?”說完不管陳宮的反應,徑自召集兵將去了。
陳宮立即緊隨而出,同時紛咐傳令兵:“火速出城找到張遼高順侯成三位將軍,要他們即刻回濮陽助主公作戰!”
傳令兵稱諾而去,陳宮見呂布竟沒有調動大軍,只是調集了三千親騎和部將成廉便要出城去,於是大呼道:“主公且慢,難道不和宋憲魏續兩位將軍一起出城了嗎?”
呂布在赤兔馬上一揚手中方天畫戟:“讓他們守城門好了,這兩個傢伙上次在東郡被幾個刁民玩得團團轉,要不是還用得著他們,我早就軍法處置了!讓他們跟我出戰不是讓我臉上無光嗎?”
說完呂布也不等陳宮答話,和成廉三千親騎便出了濮陽城。
陳宮望著呂布的軍隊蕩起的沖天煙塵喃喃自語道:其實上次宋憲魏續二人在東郡遇到的可不是什麼刁民而是曹操倚重的謀士程昱,此人不僅識破了自己策反東阿與範縣的計劃,而且還策反了張邈的一支人馬,並將其用於防守倉亭津,這個倉亭津是濮陽附近唯一的黃河渡口,正是一直由於這支人馬的存在才使得呂布將軍的軍隊難以越黃河一步,說起來這也是自己的失誤啊!
過了良久,宋憲和魏續二人才衣甲不整地帶自己的軍士們過來,看見陳宮正沒好氣地看著自己,訕訕地說道:“軍師,聽說曹操又來了?主公怎麼這麼快就出城了?”
陳宮微怒道:“你們跟著主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的性格你們應該比我清楚,現在他估計已經出城十幾裡了!”
“啊!我等真是該死!”二人立即就要點兵出城,陳宮卻阻止道:“不必了,主公臨走之時說了,讓你二人看守城門,這次來的是曹操的先鋒典韋與許褚,他們還不是主公的對手,高順與張遼侯成三位將軍外出尋糧未歸,你們二人一個守西門,一個守北門好了!”
“諾!”宋憲與魏續其實也不想出去打仗,見陳宮吩咐,自然心頭大喜。
這兩個傢伙,陳宮嘆著氣想道,總是以為呂布將軍是天下無敵的,根本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呂布將軍被打敗了會怎麼樣。
而眼下,曹操正是這樣一個人。
“軍師!”一個聲音打破了陳宮的沉思,陳宮抬頭一看,正是數月前幫自己騙曹操進城的濮陽富商田方,田方見陳宮濃眉深鎖的樣子,上前問道,“聽說曹操又來攻打濮陽了,軍師是不是又在考慮破敵之策呢?”
“原來是田先生!”陳宮行了一禮道,“幾個月前為了活捉曹操,使得田先生許多店鋪被大火燒燬,陳宮真是有愧!”
“不打緊!”田方細眉一彎,呵呵笑道,“幫呂布將軍守城是我應該做的,不知這次軍師可有用到小人之處?”
“豈敢再勞煩先生?”陳宮見田方熱情,也只得禮貌地拒絕。
“不勞煩不勞煩,小人近日以來訓練了一批家丁,大人若是信得過小人的話,小人願意助守南門!”田方說著指了指不遠處整齊排列的數百人,只見這些人個個體格不凡,手持兵刃,殺氣騰騰。
陳宮微微驚訝道:“先生有心,陳宮代主公謝過了!”
“呵呵,還以為大人會嫌棄小人的好意,這麼說就是沒有問題了,那小人就去安排他們了!”田方笑著離開了。
陳宮並沒有注意到田方轉過身後嘴角露出的詭異的笑容,他現在心裡想的只是幾個月前田方不惜燒掉的價值起碼數萬金的店鋪,這樣的人總不會有背叛之心吧?
可誰又說得準呢?自己被曹操如此倚重之人,不也是背叛了嗎?
陳宮心頭閃過一絲苦澀,他對身邊軍士道:“傳話給陰衛,讓她暗中監視田方,稍有異動,殺!”
那軍士領會其意,重重點了下頭:“諾,軍師儘管放心!”
呂布出城約莫三十多里,才看見典韋和許褚的隊伍旗幟,當下命令部下紮好陣腳,自己駕著赤兔馬手提方天畫戟在陣前來回賓士,口中大喝:“身為先鋒卻行軍這樣慢,是未戰先怯了?我要是曹操早就砍下你們的人頭以正*法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