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無邊積雪前仆後繼,滾滾而過,很快便堵死了洞口,洞口之外一片狼藉,整個冰川大地正在爆烈的狂怒。
冰洞內,餘歡抱著已經昏迷的納蘭幽,行進了洞窟深處,他尋了一處空曠地坐了下來,點燃了懷中的光石,頓時漆黑的洞中光芒湧現,餘歡長舒了一口氣,趕忙嘗試再度運轉原力。
不發動原力還好,這原力乍一運轉,餘歡不但沒有感知到絲毫的能量,毛孔中卻又急劇地滲出了大量血液,甚至口鼻之中的鮮血都在抑制不住地往下滴落,一陣劇痛驟然襲來,“呃啊!”餘歡痛哼一聲,躺倒在地,心下一片慘然。
“這毒素極為厲害,若我們無法恢復原力,又如何能夠穿越這遼闊的冰川返回孤寒城呢?”餘歡內心翻湧,猛抱住頭,“好不容易摘到了長樂花,難道就要功歸一簣了嗎?”
正在餘歡拼命思索對策時,突然一股邪火猛然自他心頭燃起,打斷了他的思緒。他頓感渾身滾燙無比,腦中混亂一片,一陣強烈的情慾驟然而起。
“我在想什麼?這是怎麼了!”
此時昏迷的納蘭幽正徐徐睜開了雙眼,她原本蒼白的俏臉此時卻透著淡淡緋紅色,如同一顆熟透的蜜桃,“餘歡,我欠你一條命。”
二人本就靠得極近,這聲音雖然冷淡卻如黃鶯出谷般優美,混著她沁人心脾的幽幽體香,餘歡不由得一陣心曠神怡。
這些對於此時的餘歡有著致命的誘惑,他感到身上如萬蟲爬過。
他狠狠地咬碎舌尖,劇痛讓他暫時清醒了一些,他趕忙退後了幾步,垂下頭頭死死壓住在心中早已氾濫成災的慾望,低低呻吟道:“別和我說話,離我遠點,我覺得身體很不對勁。”
“我明白。”納蘭幽天池般澄澈的眼眸被一抹迷濛的色彩緩緩覆蓋,她眼中複雜的情感如星火般飛馳而過,
“能隨著空氣傳播的毒素,極寒冰蠶只有一種,且看你我二人的症狀,我們中的定是歡愉散無疑了。”嫋嫋餘音淡淡迴盪在冰冷的洞窟中,聲音無比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那你知道怎麼解毒嗎?”餘歡雙手都攥出了血,緊緊咬住牙,他感到自己已經處在失控的邊緣了,因而急急地問道。
納蘭幽沒有回答,她拖著搖搖欲墜的修長身軀,緩緩行到了餘歡面前,四目相對間,她純黑的長袍悄然滑落,平坦的小腹之下,一雙修長而勻稱的美腿正微微顫慄著。
“你?!”
一具完美無瑕的軀體,毫無遮掩地出現在餘歡眼前,頓時餘歡感到自己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被徹底碾碎了。
“以後,我們兩不相欠。”嬌豔欲滴的紅唇,緩緩印在了餘歡乾涸的嘴唇上。
“轟!”如天雷在耳邊炸響,餘歡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已無法再開口說一句話。
就在二人即將失去理智的剎那......
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納蘭幽正欲詢問,話還沒出口,她便是眼前一黑,兩人同時失去了意識。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餘歡識海中,一股神秘的暗青色原力瘋狂地運轉起來,那原力蘊藏著深不見底的恐怖波動,眨眼間便將二人體內的毒素輕易消除。
單論這波動的強度,甚至絲毫不亞於之前覺醒的獸核,而這原力的顏色,竟然是和納蘭幽原力顏色一模一樣的暗青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沉沉睡去的餘歡悠悠轉醒,衣服早已被人穿好,嘴唇上一陣疼痛,他摸了摸其上仍舊泊泊而出的鮮血,以及深深的牙印,剛才的一幕幕逐漸浮現在腦海中,讓他久久無法平靜。
“醒了?”仍舊是毫無感情的淡漠言語,餘歡慢慢站起身來,想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
“剛才......”
納蘭幽轉過頭,幽黑的秀髮如瀑布般散落而下,有一種難言的悽美,如冰雕玉刻般美麗的臉上似是籠罩著萬古寒冰,一如她從前一樣。
望著她早已破爛的黑袍間露出的雪白,以及那破了皮的鮮紅雙唇,餘歡感覺似是做了一場夢。
“你別誤會,我們什麼也沒發生,我不知道為什麼解了毒,總之你救了我,我也救了你,現在我們已經兩清,再也沒有了任何關係。”
聽著這冷到了骨子裡的話,餘歡只覺得心中有一種莫名的傷感在漸漸擴散,他莫名其妙地煩悶不堪,聲音也不自覺得跟著冷了下來,“哦,知道了。謝謝。”
餘歡冷淡的話語一起,納蘭幽心頭急顫,趕忙側過身去,眼睛裡不知怎麼的就噙滿了淚花,實際上,在那一種奇異的聯絡出現之後,納蘭幽的內心對於餘歡卻是突然有了一些別樣的感情,這種感情如同本能般無法抗拒。
這感覺玄妙無比,即便是納蘭幽本人也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深吸了口氣,理智的聲音在心頭響起:“納蘭幽,你有你的使命,你要牢記你的身份,怎能讓可笑的男女感情牽絆住你?”
見納蘭幽沉默不語,沒有回應,目光淡淡不知在想些什麼,餘歡亦是煩悶不堪,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記憶只是停在了納蘭幽的那一吻上。
“難道我們真的?”餘歡幽幽一嘆,很明顯他不能問出口,於是索性也不再開口,冰洞中安靜到了極點。
死一般的沉寂,壓抑的氛圍環繞著兩顆年輕的心臟,感受著體內緩緩恢復過來的原力,鬆了口氣的納蘭幽,頓感心力交瘁,一股說不出的倦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