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經乃是墨府至高無上的聖物。
墨經對世人開放。任何人想要見到墨經,首先需要抵達開放規定的墨家府邸,透過墨家府邸內的傳送陣,抵達“渡站”。
渡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廣場,被光暈籠罩,沒有天空,沒有方向,沒有光暈之外的世界。沒人知道渡站究竟在哪,只知道渡站是通往墨經的中轉站。
渡站中央有一束光。那束光就是透過墨經的傳送陣。只要走進光束,人就會進入墨經之中。
現在,在渡站內,人很多,主要以散修為主。渡站內的人雖然很多,卻出奇得寂靜。沒有人說話議論,氣氛非常冰冷。
所有人都遠離一個角落。那個角落站著白星小隊的五人。其他修士不敢靠近,連張望都不敢。
誰都知道,司道是殺死江一塵的合歡叛徒。可是,他同時是天禪宗的武陵郡執掌。兩大仙門的事情,哪裡是散修可以插足。如此,自然無人敢招惹司道。
事實上,大部分散修只要踏足靠近司道,就會感受到一股凌冽的冰寒。冰寒籠罩下,人的思維、行動都開始變得僵化。如此恐怖的意志下,哪裡還有人膽敢與司道對敵。
“我們就站在角落?”秦情不滿地問司道。
剛才,秦情想要教訓呵斥一番眾散修,卻被司道攔住。
秦情坐在秦熊的肩膀上,顯得很不耐煩,不斷搖擺雙腳,踢打秦熊厚實的胸膛。
她不是第一次來渡站。她每次來,一定是全場焦點,也一定站在光柱附近最好的位置,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站在角落裡。
司道沒有回答。
秦情輕挑眉頭,顯得很是不滿,嘆氣道:“無聊。”
她自顧自說,然後取出一堆古怪的零件,開始研習陣法。
秦熊站著,如同一座小山。他眼神發呆,不斷敲打著手指,像是在思索冥想。他應該在思考傀儡之道。
魏無痕閉目盤坐。章狂亦是如此。
渡站是世間詭異的地方。此地的靈力雖然稱不上濃郁,卻隔絕天地,可以擺脫天地意志的影響。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修士若是修行,都會感到非常不適。可是,這同樣是一種修行挑戰。
此刻,大部分修士都在盤坐修行,感受不一樣的天地靈力。
司道痴痴地看向渡站中央的光束。他的眼神沒有焦點,一副失神的模樣。渡站內的氣息給他一種熟悉感。當初,在殺獄地界,天地意志就是消失不見的。
他還記得,上一次來到渡站時,他還是剛剛降世一年多的新人修士。那時候,他與合歡宗弟子一同來到尚正國,來到渡站。那時候,他尚無法感知到渡站氣息的不同。那時候,何繆洛剛剛看上他,彼此尚無真正的情愫。
十年過去,物是人非。他不再是合歡弟子,而是天禪執掌。天禪宗與墨府關係糟糕,天禪弟子前來墨問,連招待弟子都不曾見到。
他本為程洋找回妹妹,之後捲入黑月的調查中。最後,他不但沒找到程洋的妹妹,不但沒有揭開黑月的神秘面紗,反而淪為人人唾棄的仙門叛徒。他已經不可能翻身。沒人願意相信他。
他必須找到世界的真相。自從殺獄地界歸來,司道已經隱約感知到世界的古怪。現在,他將向墨問尋求“世界本質”。
世界的真相即將揭曉。到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不多時,渡站中央的光束髮生變化。這預示著,眾人可以陸續進入墨經內,尋求心中的答案。
只不過,沒人挪動身子。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白星小隊的五人率先進入墨經之內。
“走吧!”司道開口。
於是,白星小隊的五人起身,走向渡站中央的光束。
從殺獄地界歸來後,魏無痕仍然是隊長,可是,白星小隊自然而然以司道為首。這是一種不需要交流的共識。事實上,白星小隊的成員站在司道身側,同樣會感到不適。只不過,時間一久,白星小隊的成員已經適應司道的淺淺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