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自從修煉以來,也經歷過幾場大戰,深知自己缺少盟友......而宮大師是他可以指望幫上忙之人。
他感覺這幾天發生的事,有些不真實,像玩網路遊戲似的只是一種虛擬的場景。可眼前宮大師殘存的新鮮骨骸,卻是剜心般的真實和刺眼!
宮大師曾經跟他哀嘆過修煉之途,總是孤寂難耐、命途多舛,生命不值一文。往往為了一點點修煉資源,兄弟鬩牆、同門相軋,甚或還有欺師滅祖、辱嫂欺妹之徒。
修煉之途,始終都伴隨著巧取豪奪、打拼廝殺,死亡和隕落極其平常……
當時,他也就覺得是宮大師這麼一說,未曾深究。現在想想,自己的經歷不正是這樣嗎?
在天目山,被九蓮花寺的和尚打劫;在錢塘的電視臺,被龍虎山道士搶寶;在錢王祠裡,遭恩怨寺和尚的綁架;就連定婚物件的二伯伯,都對自己痛下毒手……還有這幾天與南洋巫師的多次纏鬥。
難道修煉之途就必須這樣嗎?!......
“宮大師,我在這裡再次感謝您的救命之恩......”
宮大師的死,讓寧珂的心潮幾番跌宕、漲落;情緒哀嘆、難控,感觸頗多......他正給宮大師的遺骸鞠躬呢,卻從鎖魂環上接受到一個異樣的聲音。
“主人,宮道士想殺你!您怎麼反而要感謝他?!......”
冥王黃小紅給寧珂帶來了不一樣的資訊“要說救命,是我救了你。宮道人揮拂塵刺您,我鎖了他一下神魂,否則您早已沒命了......”
......
隆冬的太陽剛一偏西,山巒就變得昏暗起來。山坳中慢慢地聚集起濃厚的霧氣來,這一泓小水潭,漸漸地猶如陷入了雲霧之中,變得模糊飄渺起來。
寧珂聽了黃小紅的話,半信半疑......
他被亞圖姆幻化的鍬甲蟲鉗住時,的確是宮大師的一擊解了圍,才讓他有機會分出精力喚出柳葉小劍;接下來,宮大師為何揮舞拂塵擊向了自己?這讓他一時想不通。
他本想用暴力逼問黃小紅,甚至還想動用神識針去刺黃小紅......可又一想,黃小紅曾在闞玲二伯伯襲擊他時,救過他的命,沒必要騙他啊,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鬼話也不能信啊!......
這讓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思!
忽然,山洞中傳來的廝殺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他嘆了一口氣,彎下腰下意識地收拾起宮大師的遺物,然後拿出火靈珠和幾塊翡翠,在宮大師的屍骸周圍佈置一道防禦遮蔽陣,防止再有蟲子等過來侵害。
“宮大師,稍等。等我救了穆安兒再來安葬您......”
寧珂說完,縱身跳過水潭,來到關押穆安兒的山洞洞口。
神識往裡面一掃,就發現山洞地上的血泊中躺著兩名早已失去生命體徵的巫師;另外四人分成兩派相互對峙著。
洞中有兩盞亮著的應急燈,昏暗的燈光下,尚剩一絲氣息的穆安兒仍在籠子中苟延殘喘......
一個年齡大一些修為已達到玄級初期的巫師,一手抓扶著籠子,另一手持著一把月牙鉤跟三名拿著砍刀樣兵器,修為在黃級階層的巫師瞪著兇狠的眼互懟著。
可以看出,玄級的巫師已負有重傷,而那三個黃級期的巫師身體卻沒有大礙。
寧珂入洞以後,在自己身上打了一個很炫的五色電弧,提醒眾人看清自己的面目。
然後朗聲地說:“星甸和一個老巫婆被我打跑了,使犀牛角長矛的傢伙被我殺了。我——,不想再殺人了,你們幾個都走吧。”
寧珂到現在只知道星甸的名姓,並不知道垚姑和亞圖姆的名字。
洞中四個小巫師,聽了寧珂的話,面面相覷......看著進來的是一個氣勢磅礴的小屁孩,心裡泛出很矛盾的滋味。
從年齡看,這就是一個十足的小屁孩,可是他們根本就看不透這個小屁孩修為的層次!
洞中的六人都是亞圖姆的徒弟。
亞圖姆衝出洞中與人搏鬥他們清楚,也清楚亞圖姆肯定遭到了不測——亞圖姆中劍時發出洩氣式的驚天動地的喘息聲,他們就知道他們的師父完了。
當外界打鬥聲戛然而止後,他們的爭奪和打鬥就開始了。
“天冰蠶”就在眼前,這可是傳說中的至寶,是以蟲為主修煉的巫師們至高無上的法寶。
收穫了天冰蠶的蠶蛹,就等於控制了世間所有的蟲子,也就間接的控制了世界上有蟲子出沒地方的所有人!
而蠶繭更是一件特殊的法寶。蠶繭經過特殊的煉製,可造出人造的“蟲洞”隧道,透過這個隧道可穿梭於不同維度的世界!
在這樣寶物的面前,生命、道德、人性等就變得不名一文,擁有它才是修煉者的正道。
一場同門間的爭奪就開始了。
六個人中只有一人修為入了玄級,其餘都在黃級期層次。很快一戰五的局面就形成了——只有這種分派,每個人都有奪取天冰蠶的可能,否則天冰蠶只能是那個玄級巫師的了。
幾個回合後,就有兩名黃級巫師死翹翹了,而那位玄級的巫師也負有重傷。一時間,雙方的力量達到了暫時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