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兒一聽要傳她“法術”,喜出望外,兩隻秋水般的大眼睛露出靈動的光芒。寧珂傳了她幾個五行屬性的法術,只有水性法術穆安兒一下子就掌握了,其他的一下還難以學會。
這倒符合“天機鑑”對穆安兒的界定——她是水靈根嗎。
“你在這好好練習,我在周圍山頭轉轉,好給宮大師分金定穴。”
“分金定穴?......”
穆安兒聽了寧珂的話,明媚的眼睛像閃著兩個問號。
“噢,就是選個墓地。”
昨晚霧氣很大,在午夜時曾見到一彎隱約模糊的西斜天邊的下弦月影子。那時寧珂就在考慮宮大師的墓地事了。
隨即天色就開始狂變,黎明時分飄起的一場大雪,使天地間變的格外的靜謐,落雪掩飾著山川的蹤跡......
寧珂在飛雪飄飄的山澗峭壁間,時而飛速的騰挪,時而拿出父親留下的那個紫銅羅盤、圭臬,凝目測量和靜思。
眼前的鳳凰嶺,山巒重疊,峰嶺交錯,到處白茫茫的一片。
寧珂身在其中,只能觀察了山脈的一隅,很難斷定整個山勢的走向。現在他才體會蘇軾描寫廬山的詩句“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的意境。
若有足夠的時間,寧珂慢慢地轉遍整個鳳凰嶺或是乘坐直升機肯定能將山勢堪輿清楚。
情急之下,他拿出那盞仙女師父留贈給他的破損一角的“天機鑑”銅鏡,站在一處很高的山巔一照,鏡子沒有任何反應。
沒辦法,他只得又用柳葉小劍劃破手指,滴了三滴血在銅鏡的表面,鏡子發出一陣鳴響和淺藍色的光暈後,鏡子的背面顯出幾豎行繁體的金色發光鑑文,讓他喜出望外。
“鳳凰棲息地,吉祥地脈。鳳頭北枕,翅展東西,爪附蟠龍……”
看了鑑文,他才明白,此處山脈之所以稱之為鳳凰嶺,恰是因為整個山勢猶如一隻振翅待飛的鳳凰形狀。
腳下的山峰正是鳳冠,山下的水潭彷彿是鳳凰的一隻眼睛……難怪山下的水簾洞能形成時空隧道,也有此處山脈的特殊地理位置的佐理呀!
“將宮大師的骨骸埋葬在哪裡呢?”
他再次舉鏡遠照,雖然雪霧迷濛,仍然能看出京城的皇城猶如建在一條隱隱現現的蟠龍之上,而鳳凰嶺更像攀附在龍爪上的一隻鳳凰。
“鳳凰嶺最好的墓穴位置應是鳳冠。若將宮大師遺骸埋葬在鳳冠上,好是好,必然引起京城的大能、巨擘、風水堪輿大師、護城守郭使者們的注意,反而擾了大師的清淨。而這裡畢竟是旅遊景點,又哪裡允許葬人啊……”
考慮來考慮去,寧珂決定還是將大師的棺木就埋葬在水潭邊臨近水簾洞不遠的崖壁中。
宮大師是因為救我而死,將他葬在鳳頭上才對起他!也好讓他的後人得到最大的庇佑和陰福。葬好之後,再依山設定隱匿大陣,加以掩藏就是了。
想到這,他從峰頂上連跳帶滑翔的下到潭邊,眼前的一幕讓他看得目瞪口呆!
寧珂下到山谷,他走之前這裡的水潭還汩汩的流淌,此時竟然全部結成了冰。而且冰面並不是平滑整齊的,猶如被製作大型冰雕裁剪下來的廢棄冰塊,隨意堆積起來的。
那穆安兒,在水潭的對面,傻笑著、雀躍著、舞蹈著......像個正在做遊戲的頑皮男孩子,寸許長的頭髮根根豎立著,破爛的紅色羽絨衫,敞開著,偶有羽毛從縫隙中鑽出,隨風、隨雪,一齊飄飛著......
讓他驚異的是,穆安兒時不時的向水潭中甩入一塊很大的冰塊,砸出沉悶似摜炮般的聲響。
她在水潭邊,打著似像又不像的五行水決法術,口中咿咿呀呀的唸唸有詞......她的手指周圍,便凝出一團似冰非冰的大水球,手一揮,水球便被拋入水潭中,在落下時就變成了巨大的冰塊。
“這丫頭,竟然摸索出凝冰的法術!”
寧珂從張道陵遺留的玉簡中學會了五行水決,能在潮溼的地方用法術凝出水來,可從來也凝結不出冰塊呀。
他猜想穆安兒初學法術,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她長期患寒毒症,體質極寒,易修冰決,打凝水決時卻意外的凝結出冰來。從她不怕天冰蠶釋放的極寒看,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吧。
“難道穆安兒才是個修煉的天才?!”
他心裡不禁暗歎,見穆安兒沒有停的意思,怕穆安兒不知輕重過度的消耗真氣反而傷了身體,對著水潭對面的穆安兒喊道:
“喂!傻丫頭,該歇歇了。”
“啊——真好玩!”
“法決你是怎麼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