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坐在石桌前,抬頭看了驚慌失措的恆倩一眼,沒有吱聲,用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繼續手中的活計。他的面前已經堆了一大堆岫巖玉製成的陣旗,他依然沒有住手的意思。
雖然他的修為只能說是黃級初期,可他的神識依然開了。掃描的距離並不遠,但外面修士的一切他是清清楚楚的。
帳篷被包裹在多重法陣中,就是地級修者想撼動他佈置的陣法也不容易。他這次佈置的陣法不僅依靠玉片封印的能量,更是加持了境門的能量源。
在第四境的遭遇讓他徹底的清醒,他現在已沒有多少顧忌。這些進入秘境歷練的修士,多數都是極度自私的,為了修了資源,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他反正是不能直接回秘境廣場的,否則會死的很慘。他也沒有必要顧忌這些修士,得罪又能怎樣?況且,他早已成了他們眼中的釘,肉中的刺。
指望“倥傯派”來保護自己,那比做夢還沒有指望。他清楚,出了秘境,就算恆倩拼了命想護自己的周全,她的兄長或門派其他的修煉大能,為了自身的利益絕不會為他一個奴僕出面主持公道的。
——除非,你能給他或她足夠的修煉資源。
他自己的修煉資源還沒攢夠呢!
即使有讓大能都動心的資源,人家也未必願意護著你,恆遠就是一個例子。他給他七個儲物袋也沒能換來他的援手,而暗地裡卻盼著他早死呢。
恆倩是“倥傯派”的門主之女,沒人敢公開加害她;劉姒是“劉門”的女修,並沒有直接做有損“劉門”之事,應該沒有人會直接針對她。
當然,她擁有的修煉資源已經夠豐厚的了,須防止別人謀取。
當前的形勢他已分析透了,一個計劃在他頭腦中漸漸地形成。
人總是要學會權衡得舍,學會量力而行。
刻篆的陣旗已足夠多了,寧珂又試著修煉了一會,還是那樣,修為毫無起色,他的九個丹田似乎都飽和了。
該入第七境了。
寧珂讓劉姒支在帳篷外的牌子上所寫的內容,早已讓眾修士群情激憤,深惡痛絕!
其中有這麼一句,看的眾修士欲發瘋“第七境進門玉牌的價格:為你儲物袋中的一半物資”。
歷經風險,好不容易來到第七境門前的修士,哪個人的儲物袋中不是滿滿的?有的修士還不止一隻儲物袋。
你叫他拿出一半的物資,這不是要他或她的命麼?!
這趟秘境之旅容易嗎?為了能入秘境許多修士費盡了心思才得以達成;為了採集藥材、尋找靈石和修煉資源,不僅要跟自然環境作鬥爭,還要時時的提防別人的暗算。
歷經困難險阻,冒著生命危險,好不容易獲得的修煉資源,為了你那一張玉牌,就要掏出一半的物資,沒有哪個修士心甘情願的。
寧珂的那點修為,對這些修士來說根本就沒有威懾力,有的修士忍不住暴躁起來……
可這些群情激憤的修士往帳篷裡衝時,才發覺這次真正的遇到了麻煩。帳篷周圍佈置了反噬陣,你使出多少力就會返回多少力,甚至還有增益。
有幾個莽撞的修士為了進帳篷,已經受了傷。
這個結果的出現,“倥傯派”帶隊的恆遠早有預感,他心中既存僥倖,也存對寧珂的忌憚。
僥倖的是寧珂畢竟是“倥傯派”的奴僕,恆倩這個家門妹妹一直跟他在一塊,看起來倆人已發展成戀人關係了。寧珂多少會念及同門及跟恆倩的這層關係,少要或是不要他們的物資。
他所忌憚的是,在第四境時寧珂弄出的一種不明究理的爆炸,還有他親眼看到寧珂與甘景的對決,——雖然隔著沼澤,他也看的一清二楚。那簡直就是一次宰殺,甘景彷彿中了魔咒似的舉著刀任憑寧珂一槍刺破胸膛……
在這兒,他見幾個修士闖帳不成反而受傷,心裡就明悟了。——這是一個佈陣的高手啊,你讓他有機會佈置好法陣,你還能奈他若何?!
從目前的情形看,寧珂來這裡許多時日了,在這與他鬥狠只會自討苦吃。
恆倩一個沒有修為的人,能進入到層次很高的境地;甘景一個玄級中期的修士,竟然毫無還手之力的受死於他這個黃級初期的人;“劉門”的那幾個追趕他的修士,莫名的被炸傷……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陣法在助他呀!
他安撫門人稍安勿躁,說寧珂畢竟是我們的同門……這樣“倥傯派”的修士一直都靜靜的待在一邊,沒有參與闖帳篷之事。
“劉門”和“清涼門”的修士,帶頭攻打寧珂的帳篷,當然,他們是最受傷的一眾。
小門派跟在後面吶喊幾聲,助助威,真正動過手的人寥寥無幾。
四個散修還分成兩個歷練小組,他們雖然來的最早,卻沒有過實質的動作……
這一切都逃不過寧珂的神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