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寧珂真的是在“爬”山。他手腳並用,順著滿是砂石、泥漿、荊棘的小路,往東峰的峰頂攀爬。
風雨愈來愈大,閃電也愈來愈頻繁。這場幾十年不遇的超強熱帶風暴,肆意又狂放,風雨聲伴和著雷鳴聲,讓人覺得末日之感。
他的身體幾乎是貼著泥水的地面,匍匐著前進。他抱著堅定的信念,抱著冒死的精神。
“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挨一次雷擊!”
眼看就要到峰頂了,他暫躲在一塊巖壁後,從雙肩包裡拿出一匝銅絲纏綁身上。最後,留出銅絲的兩頭箍在頭頂,將兩個端頭高高的伸出,就像螞蟻的兩根觸角。
這真是作死的招雷節奏啊!
經過一番的努力,他終於爬上了狂風肆虐的峰頂。頂著吹面生疼的狂風驟雨,他試圖站立在峰頂上。
忽然,一陣大風將他刮離了地面,人如騰雲駕霧一般在空中旋扭了幾圈,然後又被風重重地捲入峰頂的水池中。
雷電和大風似乎有著默契的配合,只聽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雷聲,在他的耳邊炸響。他感到了身體麻酥的過電,感到了身體強烈的灼痛,他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仍然昏暗,暴雨還在不停的下,雷電還在雲層中閃爍,他從峰頂的池水中醒了過來。
他驚奇又沮喪的發現,他身上的衣服沒有焦糊,長長的頭髮也沒有被雷電捲起......一切的現象都表明自己並沒有觸雷,沒有被閃電擊中。
他記得昏迷的那一剎那,他的身體明明感覺到過電的麻酥和痙攣,怎麼會沒有觸電呢?!
他急的只想哭!
難道招一次雷電就這麼難麼?!
這次進入天目山修煉以來,只要是雷雨天氣,他就登上東峰的峰頂,想盡辦法去招惹雷電,已經好幾次了都沒有成功。
這次超強的熱帶風暴“利奇馬”,竟然也沒有能讓他招到雷擊,這對他來說是怎樣的一種心痛?!
他記不得誰說過的“世界上沒有人被雷擊過兩次。”
上一次和闞玲在這裡,自己被雷電打的渾身焦糊,難道說挨雷打的額度用完了?以後再也沒有機會挨雷打了?
不對呀?在鳳凰嶺給宮大師製作劍形石碑時,自己也捱過雷擊的呀。
要按彩玉簡的說法,修煉“三才”功決到築基以後,修為每升一個大級界,就會遭遇一次雷劫。修為越高,所受到的雷擊就越厲害、越猛烈。
“我想招一次雷擊就這麼難麼?!”
……
寧珂揹著雙肩包,漂浮在上億年前火山噴發後殘存的環形山口的水池中,惋嘆自己沒有被雷電擊中時,錢小姝正跟著幾名同事,乘著警車,冒著強颱風和暴雨在公路上堵截、追緝一夥販毒的罪犯。
在臨洝區淤潛鎮附近的S208省道上,他們攔阻了毒販駕駛的一輛本田越野車。
錢小姝只是派出所的民警,一般是不參與這類抓捕罪犯的行動。但事發突然,有線人報告有一夥販毒分子利用惡劣天氣販毒,途經臨洝。因有不少警力被調往颱風破壞嚴重的區域,這才臨時抽調派出所民警前往參與堵截。
圍堵罪犯的過程中,錢小姝所乘的警車被罪犯的車輛撞上,雙雙墜入淤潛鎮附近的懸崖下。
懸崖陡峭,風狂雨潲,讓趕來增援的警察一時無法下到崖底。警車損毀的嚴重,車頭半淹水中,車尾嚴重變形;毒販的車輛四輪朝天,損毀的也很嚴重。
有經驗的交警,從事故現場的情況判斷,兩車的乘員很難還有幸存者。
等救援的吊車趕到出事地點已是數小時以後了。
奇蹟卻出現了!
工作人員乘著吊籃下到崖底,竟然發現警車裡有一女警還有生命體徵。經過一番施救,將卡在變形汽車中的錢小姝救了出來。
醫護人員對她做了簡單檢查,發現錢小姝除了表皮有幾處擦傷和幾處軟組織扭傷,身體竟無大礙!
警車上的其他三名警察全部犧牲,另一輛車的三名毒販也全部死亡。
這件事,讓處理交通事故的施救人員異常的驚歎!只能用奇蹟來解釋了。
錢小姝雖然一再說自己沒事,還是被送往醫院進行了多項的檢查,並留院觀察了兩日。
陪護病床邊的母親,見她望著滿是細小皸裂的鐲子發呆,有時甚至還悄然流淚。以為她有男朋友了,可她車禍住院男朋友卻沒來,這讓她暗自傷心呢。
母親把自己的猜想告訴了老伴,卻被老伴一頓責怪,“死裡逃生能不傷心嗎?!......”
母親想等這次女兒心情平靜下來,一定要催促她趕快找物件嫁人。有時她真的搞不懂現在的女孩,寧可不嫁,也不願意下嫁......
錢小姝生活的圈子層次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