闞玲當兵入伍,杜鵑是知道的。由於事發突然、匆忙,闞玲沒有來得急當面向她告別,但是電話還是透過寧珂的老孃舅打給她的。
杜鵑對闞玲的認知,還停留在錢塘武協的比武大會,她從電視、熟人、修鞋的客戶,以及自家兄弟的嘴裡聽到不少有關闞玲比武的事。
闞玲的性格外向,有點瘋傻,沒有心眼,很好相處,而且對杜鵑的話是言聽計從,著實招杜鵑喜愛。
沒想到,這麼好的一個姑娘就失蹤了?!
一日沒有闞玲確切的訊息,杜鵑的心是不會甘心的。他為兒子這麼輕率的就另找女人是很不滿的!她心中,琢磨等見到寧珂一定要逼他去尋找闞玲。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然,她也不會冷漠的對待穆安兒。這小女孩不僅可愛,在這件事上是沒有錯的,錯的是她兒子!況且,11年前救治寧珂的仙女,曾說過寧珂會娶兩個老婆。
至於寧珂是怎麼個娶法,她預想不出來,也不想去猜測。她遵照丈夫給她定的原則,珂伢子自有他的命數……
下午,恩怨寺的方丈來了。他的一席話,讓杜鵑明白了和尚們劫持她的正真的目的,她怎能甘願,因她而讓兒子受制於這群蠢和尚們的威脅?!
她向穆安兒交代了一些事......
入夜,她毫不猶豫的懸樑自縊了。
“女施主,阿彌陀佛。我們想讓您的兒子去古代一趟,殺一個雙手沾滿成千上萬無辜百姓鮮血的殘暴惡人......這可是一件勝造七級浮屠的功業!”
下午時,穆安兒見方丈和尚在威逼杜鵑,在一旁想用冰術偷襲一下方丈。當她暗自默唸冰術口決時,頓覺頭痛欲裂,連站立都很困難,似乎纏繞她十年的天冰蠶的蠱毒,又再次發作了,疼的她難以施展出冰術來。
再後來,她發現只要一運用真氣,頭疼的就無法忍受。她這才知道,影魔禪師人骨禪杖一擊的厲害。整個下午,她都處在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渾身痠軟無力。
杜鵑與她交代事時,她聽得也是一知半解。
天未黑時,她就上床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幾隻早起的鳥兒的鳴叫聲,吵醒了她。她睡眼惺忪,人還處於半迷糊狀態中,隱約看見房樑上吊著一個人,嚇的她尖叫一聲,人也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忍住劇烈的頭疼,發出一個冰刀,割斷了房樑上的吊繩。
“姆媽!......”
穆安兒一時不知怎麼是好,她發現杜鵑的身體還殘著餘溫,四肢卻早就涼了,人已沒有了絲毫的生命體徵。
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趕緊告訴寧珂!
也許是受了驚嚇,也許是大腦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她竟然想全了伉儷陣傳送資訊的口訣。立即運用真氣激發手鐲,向寧珂傳遞訊息。
頭疼的幾乎要了她的性命!
無奈之下,她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向寧珂,斷斷續續的傳送他姆媽的死訊。
最後頭疼的實在太厲害,她蜷縮在屋角,有一下、沒一下的激發著手鐲。
她發出的資訊雖然有間斷,有時還語無倫次,但寧珂還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
他的母親杜鵑自縊了!
寧珂在大鐘下修煉了近四個月,修為有了長足的進步,離真正的真天修為只差一步。若是此時有一顆“凝真丹”,彩玉簡中稱之為“準築丹”,他就能在很短的時間裡升入到真天修為的行列。
按他修煉的“三才決”功法,就是達到了準築基階段,煉氣期的後段,煉氣期第七層。
而“凝真丹”屬於三品丹藥,他目前還煉製不好。
今天,忽然接到穆安兒藉助手鐲發出的一次只有一個字的資訊,他得知母親就在昨夜或是凌晨自縊了。
他豈能不急?!
母親剛死,救治及時是能還轉回來的。從穆安兒發給他的資訊看,母親死亡的時間肯定沒有超過24小時。他有陰靈珠,還有“還魂丹”,若是此時自己能出去相救,應該沒有大礙。
可怎麼才能從大鐘裡出去呢?!
“越是危急的時刻,越要冷靜!”
他想起阿爸的教誨。
“若是現在服用‘損元丹’,將自己的修為短時間內提高一個層次,也許能掀翻罩在身上的大鐘。找到姆媽,施以救治……然後,迅速找到完顏陳和尚決鬥,時間若一過,自己就遠不是那老和尚的對手了;損元丹’的副作用是難以估量的,若服用了‘損元丹’還掀不開大鐘,那不僅僅是白服了的事......”
寧珂正在大鐘下焦急的權衡,要不要服食“損元丹”呢,忽然大廳中傳來了人走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