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邁入天極後,神識感知的範圍更加廣闊。未到天明時,寧珂已從一個廢棄的老礦坑中挖足了玉石。
他用天冰蠶絲像切豆腐似的切割玉石,驚得黑娘眼都直了。他不僅裝滿了自己的儲物戒指,連黑孃的儲物戒指中也裝入不少玉石。
而且這些玉石都被他切割成方方正正的塊,容易碼放,還不浪費空間。
“怎麼又進去了?!”
寧珂和黑娘採足了玉石,剛從老坑道中出來,向外沒走幾步,寧珂卻又折回頭下到老坑道中。
“我發現,這裡藏有一大塊高品質的血玉——”
黑娘很煩躁,就差沒發怒了。她很討厭寧珂對玉石這般的貪婪,若是有好去處,她早離開寧珂了。見寧珂說發現了“血玉”,一掃不耐煩的心境,轉身下到老坑道中。
“呀!這是塊‘心脈’石,也太大了!寧珂,你知道嗎?……你挖到了此山的精華血玉!我父皇有一枚拇指粗的這種血玉雕刻的玉龍,色澤遠不如這塊紅潤......”
等黑娘重新下到礦道中……她也被眼前的“血玉”驚到了。寧珂竟然發現了一塊血紅色的,有山之精華之稱的“心脈”石。
寧珂“嘿嘿”一笑,正要繼續挖呢。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藉助震盪的空氣傳入他的耳膜。
“後生,快停下來!‘心脈’一挖,此山靈氣盡失,此間的生靈就沒法活了……”
話音落下不大一會兒,一顆老人參幻化的老者蹣跚而至。
他見到黑娘作揖行禮道:“老朽參,見過公主殿下!……”
見黑娘愣怔,老人參不停的行禮、絮叨。
“您……您老,認識我?!”
黑娘有點瞠目結舌,她怎麼也想不到,在這深山的老玉坑道中竟然會有人認識自己。
“老朽年歲已高,雖然記憶模糊,常常丟頭忘尾,但仍記得公主殿下的模樣。在遼代天慶七年冬時,公主殿下曾來此處溫泉沐浴……我曾與公主殿下有過一面之緣……”
“對,就是天慶七年……那時我剛入黃級,氣息尚且不穩,曾來過此地溫養過神魂的……”
黑娘想起來,天慶七年她來此地時,當地官員曾獻給她一枚用紅細線捆住的鮮活的老人參。哪知老人參半夜竟向她哭訴,她一時心軟,便將老人參放了……
寧珂好不容易發現了一塊很大的紅色血玉,眼見就要挖出來,卻被不知從哪來的老參精幻化的老者阻止了。
頓時心生一計,裝出極度的不耐煩的口吻說:“好了!我沒時間聽你們敘舊。老參精,你說此‘心脈’石挖不得,我偏要挖!你又能如何?!……”
“寧公子少年得志,年紀輕輕的就邁入了先天,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你若是真要挖,我也無可奈何。只是這塊血色‘心脈’石,乃此山的靈魂,你這一挖,相當於挖去了此山脈的心臟。心之不存,山之靈氣焉能存?此間的萬千生靈哪還能活命?……還請寧公子手下留情……”
“玉石是我立命之本,而這塊血色之玉是玉中的精華,得此玉石可佈置上上等的陣法……我幹嘛不挖?!”
“寧公子,此話差矣!陣法的高低乃在佈陣之借勢和淫巧,玉石充其量只能算是一類容易製作陣旗的材料而已。你今日在此所挖的玉石,足以製作任何形式的陣旗了,何必非要再挖這塊山的‘心脈’?!你若能放過此石,勝造七級浮屠,也積攢莫大的陰德......”
寧珂心裡明鏡似的,自己修為入了先天之後神識有了長足的進步。可是到了此地挖了半天的玉礦,卻沒能發現近在咫尺的這塊“心脈”石,臨到走時驀然間回首,才偶然發現的。
這說明這個老成精的人參,肯定曾在此地佈置了隱匿陣。按說自己一直在研學陣法,卻看不出此處有佈陣的痕跡,這裡面肯定有什麼蹊蹺或說奧妙......
想到這裡,他臉上露出一絲壞壞的笑意,說:“嘿嘿,老參精,你知道我是靈丹師嗎?......你這棵逾越數千年的老參,怎麼說也是一味珍貴的奇藥,你不怕我將你捉住煉成丹藥嗎?”
“哈哈......寧公子,你不是那樣的人……”
“你不是我,怎知我是什麼樣的人?”
“哈哈……寧公子是位肩負大使命的聖者,怎可能貪念於區區老朽之身?……”
“此話怎講?”
“此乃天機,本不是老朽該參悟的,不敢妄言!”
寧珂一聽,有點惱怒,這個老參精說話絮絮叨叨,但關鍵的問題,你想聽他多絮叨幾句,他反而語言簡練了。
黑娘聽了老參精的話,上前一步問道:“老參仙,您老看看本宮是個什麼人?為什麼要在現在復活?……”
黑娘有很多疑問,想想自己一覺睡了近千年,突然就來到了這麼個陌生的難以理解的世界,這究竟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