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一天,寧珂又來到了潘家園。
今天是新年的元旦,停停下下的一場瑞雪凌晨時總算停了。
畢竟是寒冷的雨雪天氣,潘家園的鬼市買家賣家比往昔少了許多。寧珂仍覺得市場人滿為患,到處人頭攢動,接踵摩肩,熙熙嚷嚷。
這也許是寧珂一直生活在生活節奏較慢,依山傍水,園林般的錢塘一隅臨洝區的緣故吧。市場擁擠著的各色行人,川流不息,卻並不喧譁,大家只在竊竊的私語。
買家絕對是一道風景:有專心致志冒著酷寒來真心淘貨的;有來打探自傢俬藏的大概價格的;有附庸風雅的、有看熱鬧的......
來逛鬼市的顧客幾乎人手一隻手電筒,似乎是為了把貨物看得更清楚,據說這都是從上輩子傳下來的規矩了。
寧珂倒認為多此一舉,潘家園市場的燈光非常的明亮,除非玉器類有必要用手電照一下。買家的手電筒更像是一種象徵、一種資格認證,是在告訴賣家,咱懂行啊,您甭糊弄我。
寧珂逛了一圈,沒有發現一件自己想要的東西。
憑他的神識可看出有年頭的物件,特別是經過大師之手的物件,都會凝聚一些歲月附著的靈氣。僅從這一點,對物件的時代、年限基本不會弄錯的;至於其他的價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也興趣不大。
本來準備遇有自己看不明白的物件時,耗費三滴自家的血,激發一下“天機鑑”幫助鑑別,現在看根本就不需要了。
他來潘家園逛鬼市,一來想買些玉石、玉料或具有靈性的物品,順便看看有沒有藥材。他現在最急需做的事就是試煉丹藥,儘快的提升自己的修為;
二來他想確定一下這次幫他逃亡的沈同娟有沒有事。昨天他逃離了兩位天級修煉者的魔抓,試著用手機聯絡一下沈同娟,卻發現她的手機關機了。
……
彭斯作為世界排行前幾位的職業殺手,訓練是有素的,反應極其靈敏。從清醒的那一刻起,立即確定方向划起小皮艇直奔京津港。
正好順風、順流,沿途沒有耽擱,遠遠的都能見到港口的燈光了。
忽然,他的刺殺“目標”,像只海豚似的從水中躍上皮划艇。
皮划艇被飛落下的來人砸的變了形,先是向內弓了一下又繃直,彭斯像在蹦床上一般受此外力的作用,身體也彈得老高,再摔落下去。他還沒坐穩,一張慘白的笑臉抵到他面前,他一下子嚇得昏厥過去。
“什麼狗屁殺手,也不經嚇嗎?!”
皮划艇本來就小,勉強只夠坐兩個人。
寧珂用纜繩將彭斯雙手困的跟死狗似的,然後一腳將他踢下皮划艇,然後抄起漿劃了起來。在真氣的加持下,皮划艇像快艇似的飛速駛向港灣。此時皮划艇的速度比寧珂在水下海豚遊還快。
彭斯落入水中就驚醒了過來,他做夢也想不到,一兩小時前被他用狙擊槍擊中要害的刺殺“目標”,現在正划著皮划艇栓住他在海水中飛速的前行呢。
他怎麼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被莫名的打暈到從皮划艇上悵然的醒來,再到被自己開槍打中的“目標”綁了自己,他都不能理解,這超出了他的認知,以為一切都是在夢境中,只有刺骨寒冷的海水和漫天的飄雪,讓他覺得這一切是真實的。
小皮划艇臨近海岸,忽然停了下來。
“說說,是誰叫你刺殺我的?”寧珂一邊用英語說著,一邊將彭斯提留上小艇。
“我是個職業殺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彭斯發現,這兩天他所經歷的事情似乎超乎自然,雖然他不理解他碰到了什麼人,但他知道他的職業生涯被終結了。
他從眼前年歲不大的小夥子的眼神中,察覺出一種讓他心靈深處害怕的顫慄光澤。
昨天看到從總部傳來的這人的資料那一刻,他就隱隱的感覺這是一次最危險的任務。他有這種預感,就是因為這小夥子的眼神太不尋常了。
小艇不大,現在近距離的觀察,小夥子眼神中流露出的神韻證實了自己對危險的預感。這個小夥子的眼神,比他見過的西班牙大巫師的眼神,還有神、還深邃,似乎還要來的犀利些。
生死對職業殺手來說早就置之度外,況且他也確實不知買家的底細。一切都是由總部與買家聯絡,一個出錢買命,一個負責安排執行,他的殺伐值再高,也只是負責行刺,僅此而已。
寧珂也不想耽擱時間,那兩位天極修煉者還在爭搶“損元丹”呢,也許過不一會,搶不到丹藥的那個人就會找上自己。
他本想用鎖魂環鎖住彭斯的靈魂,再慢慢地盤問,轉念一想,直接將一股真氣侵入彭斯的魂竅,實施搜魂法決。
彭斯從有記憶年歲開始的事情幾乎全能探知,資訊量太大,寧珂現在還不能有選擇的攝取。
他摸出一塊空白翡翠,將從彭斯腦海中得到的資訊全部拷入其中,等有機會再慢慢的梳理和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