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父覺得有些失態,鬆開了寧珂的手臂。
起初,他見寧珂質疑他家的風水,心裡非常的不爽。他對自家客廳的這道納福陣是非常自豪的,這可是一個世外的高人精心佈置的,豈是一個毛頭孩子可隨便指手劃腳的?!
錢父對寧珂的好印象一落千丈,好在錢父涵養極好,不快只放在心裡。可接下來寧珂的話,卻句句的戳在他的痛處,不由他不信。
錢父沉思了良久,神情肅然的說:“你說真的?!”
“從風水學看,應是這樣。你住這幾年了?......”
“唔......正好三年零四個月了。也不是常住,我們一家人經常分幾處,只是休息日、節假日才在這裡住。”
寧珂又環視了一下客廳,點點頭說:“哦,不經常住也一樣有影響……我想應該有所靈驗了。你家剛搬來的半年之內,家業應是呈興旺之勢的,然後就逐漸走下坡了......”
“你,你跟我來…..”
錢父打斷了寧珂的話,領著寧珂上了二樓的書房,看的錢有志一愣一愣的。
進門後,錢父慎重的關上門,說:“寧老弟啊,確實如你所說。自從搬入這裡,先是興旺過一小陣子,可沒過多久整個集團就走了下坡路......
“唉,並不是那種垮塌式的,而是緩慢不明顯的下滑。每個月縱向比只是略有下降,可是到了年底再看,下降就明顯了。這幾年整個國家大環境不錯,集團的業務就是不景氣也不該一年不如一年啊?!我也很納悶,卻找不到原因……
“唉!還有一件事,也是我隱痛之處……寧老弟,不怕你笑話,我家這麼大家業,子嗣也太少了,就有志一個。你阿姨她不願再生,前幾年我就在外面尋了一房外室......
“可那女人命真苦,只要一懷孕——不會超過三個月就流產。幾年來,懷了整整八胎都丟了。唉,不知看了多少家醫院,連國外醫院也看了不下三、四家......每次孕前、孕後都到省級醫院做詳細的檢查,沒查出任何問題,可是懷孕不到三個月就流產了……難道是給我家佈置風水的大師坑我?!”
“錢叔叔,這個倒不像。”寧珂見錢父表情嚴肅,也跟著鄭重起來。
“我來時發現,此地北面略高,南面稍低,是塊坐南靠北的寶地。所謂風水學即為地相之術,專門研究自然環境與宇宙規律的哲學。人說到底也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的場境能影響人,反過來人的場氣也會影響自然。
“你這裡居住的多是福命之人,場氣強大,促使此地滋生出一股蛟龍脈息。而你家正值脈首,是這裡最好的一處地,本應興旺家業的。但這時在家中再佈置二龍納福陣,就有福分過頭之嫌。這對你的家業多少有些阻礙,促使家業波峰過早的到來......
“你家三口本是福貴命格,還能勉強受得起。想那——我不知怎麼稱呼,那女人或小阿姨吧,本身可能福分源淺,壓不住福澤,所以就留不住孩子了。”
“哦,……可那女人從未涉足此地,怎能受此地的影響呢?”
“她是你身邊的人啊,就像你的錢塘市天演集團一樣,離這幾十公里呢,不照樣受你的影響?”
“唔……想來如此。”錢父有點半信半疑,“可有解法?......”
“不需要解,直接撤去龍陣之眼——其他的佈置不用動......就是把那兩個龍擺件拿走,或是將東首擺放的那條蒼龍換成蛇、蛟之類的亞龍、小青龍等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
“嗯,有時看似簡單的辦法卻是最有效的。風水本身也是動態的、辯證的。就像人的身體,一味的攝入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滋補營養品反而有害身體的健康。”
“噢,……你是怎麼看出來這裡滋生出一股蛟龍氣脈的?”
寧珂笑笑,說:“我,我有一種天生的潛質,對有靈氣的地貌、山川、河流,或小物什、首飾等特別的敏感。”
寧珂可不敢說自己有神奇的神識。
“阿爸、寧珂,吃飯了。”錢有志敲敲門,站在門外說道。
錢家有一幫廚,等寧珂他們下樓,餐桌上早擺滿了菜餚,不算豐盛,葷素搭配還是很精緻的。吃飯時只有錢父時有所思,其他人都很愉快,有說有笑。
“錢總,……劉律師和我已到別墅區門衛處了。”錢父的電話裡傳來了李助理的聲音。
“好,將電話給保安……喂,保安師傅,你好,我是B08業主,天演集團的錢祿……請讓來人進來吧。”
錢父放下電話,不多時一個在夏天仍穿著西服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就進來了。
寒暄了幾句,錢父說:“劉律師請照直說,沒關係。這位就是寧珂,寧公子……胡教練的傷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