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真皮沙發上,聽著輕盈的音樂,一臺4K螢幕的電視正在播報下午在第五大道發生的火併事件。
警方的發言人正在接受採訪,在一通表達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開場語後,詳細地敘述了他們是如何冒著槍林炮雨最終將嫌疑人逼入貧窮的城中村,然後透過多方走訪調查,帶回了嫌疑人的屍體。
他還是死了,說不上此時是個什麼樣的感覺,談不上憤怒地想要為他報仇,更多地是鬆了一口氣。
“也許這就是你最好的歸宿吧。”肖恩小聲嘀咕道。
等到新聞播報完,肖恩的注意力放在那個搖晃著紅酒杯翹著二郎腿,臉上帶著溫和笑容的男人身上。
作為一輛加長版的豪車,真皮的沙發,擺滿名酒的酒櫃,如果再將燈光調暗一些,再來倆個環肥燕瘦就更久符合此時的氛圍。只可惜,除了謝老闆和他的兩名保鏢外,車內也就剩下肖恩這個被邀請上來的客人了。
“謝老闆找我來有什麼事嗎?”肖恩率先問道,重來的第二天他並沒有與林雪接觸過,自然也就不會有嫌疑發現林雪與謝老闆之間的事情,謝老闆沒有聯絡48暗殺他就是最好的證明。
自己沒事在大街上瞎轉悠也能碰上自己的大老闆,不由讓人覺得他是別有用心。
“注意你的語氣,你知道你對話的人是誰嗎?”肖恩有些急躁的語氣讓靠近他的那名保鏢很是憤怒,看來謝老闆給他開的工資不少,讓他急忙跳出來維護僱主的面子。
“放肆,怎麼跟老闆說話的。”另一名保鏢有些後知後覺,從他鼓起的肱二頭肌看得出其中威脅的意思。
肖恩不屑的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說:“謝老闆,他們這是做什麼?難不成我是個匪徒不成,那你親自邀請 一名匪徒上車,不是自投羅網嘛。”
說著,肖恩挑了挑眉頭,指著剛結束播報的電視,“第五大道都有火併了,謝老闆只帶兩個保鏢出門,豈不是太沒緊張感了。”
肖恩的話讓兩名保鏢顯然有些忍不住了,作為五大三粗,經歷過常人無法理解的地獄式訓練才有了一身本事的他們,不怕工資給的少,就怕被人看輕了。
比肖恩大腿還要粗的胳膊眼看就要開始表演 ,謝老闆叫停了他們。
一口喝乾杯中的紅酒,謝老闆笑了笑,輕拍兩名保鏢的肩膀,慢條斯理地說道:“大壯、永強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針鋒相對,你們都是為我工作的。以前你們沒碰面過,今天就算是認識認識,俗話說得好,多個朋友多條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們還是同事呢。”
“是,老闆。”
永強和大壯異口同聲道,沒有向肖恩出手,可眼中警告的意思昭然若是。
問了聲肖恩喝什麼酒後,謝老闆親切地為他倒了一杯卓爾馬提尼,笑道:“今天怎麼沒開啟就離開公司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記得你還是全公司打卡記錄的保持者,已經持續了......多少天來著?”
“一千六百三十二天。”肖恩隨口答道。
不知不覺,他從畢業到工作已經過去了近五年。五年的時間給他的生活並沒有帶來很大的變化,,曾還以為自己能夠透過努力去改變現狀,至少能知曉當年的真相。
從所有人都叫不出自己的名字,就算是貓爪調查出來的資料中顯示,他的名字也不過是一團馬賽克,肖恩已經猜到了他並不是回到了曾經生活過的世界,而是深陷與清風谷弄出來的幻術中。
肖恩傾向於這個世界是清風谷的考核重新讓他體驗一遍曾經的人生,而不是否定了他在辛特蘭度過的日子,將辛特蘭當成是一場夢。
這些也不過是他的猜測罷了,肖恩也在賭,而輪迴日的情況讓他堅信了這些都是清風谷搞出來的鬼。之所以沒有急著破陣離開,而是在驗證他的猜測。
如果說每日都是一個輪迴的話,肖恩就能透過重新開始的每一天收集到不同的線索。正如拼圖遊戲,線索就是零散的碎片,肖恩需要做的就是收集到足夠多的拼圖,最後將他們拼湊在一起還原當年的真相。
“一千六百三十二天......已經這麼久了啊。”不知是在對肖恩說,還是自言自語,謝老闆沉思了會兒,“是個老員工了,恰好今天有時間,對現在的待遇滿不滿意啊......”
接下來就是個普通老闆對員工的關懷過程了。
如果不是重來了一次,肖恩或許還會認為謝老闆是個不錯的人,至少表面上做得是。走進員工的生活,傾聽他們生活中的煩惱,然後提出自己的解決方案拉進與員工之間的距離,恰到好處的施以恩惠提提薪之類的。
“公司目前發展的不錯,好好幹,等業務拓展後,你就是分公司的總經理了。”
說完這些,謝老闆看上去有些乏了,永強為他倒了杯酒,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盯著肖恩。
謝老闆說的分公司的事情,肖恩也是清楚的。正像安德森因為被人或是被阿飄跟蹤求助於肖恩,做一些遊走在法律邊緣的業務便是拓展的業務。
搖搖頭,肖恩對於這個事情並不感興趣,就算他答應了,等到明天,他又會出現在辦公室看著那個瑟瑟發抖的安德森訴說他悲慘的經歷。
於是乎,肖恩開門見山說道:“比起升職我更希望知道謝老闆為何要讓我上車,我記得現在是下班時間,按理來說作為員工沒必要與你有更多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