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梟正坐在血池旁邊,和張克己說著什麼。
“還記得殺了幾個嗎?”原梟側著頭問。
“大哥,你能讓我不去想嗎?”張克己就快哭出來了。
“拜託,你手上現在好歹也有十幾條惡魔的性命了,怎麼這麼脆弱。”原梟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張克己的肩膀。“不過不得不說你小子運氣不錯,如果你某一次開槍的時候,沒能讓黑檀木吃飽,那估計我現在就見不著你了。”
“合著我還得感謝這幫怪物啊,謝謝他們衝的夠猛,給我提供了充足的彈藥唄?”張克己滿臉黑線。
“那可不,要不然你磕幾個頭祭拜一下,然後七天之後燒點紙錢......”原梟垃圾話張口就來。
“求你消停會吧,我頭都疼。”張克己苦笑道,他現在恨不得把原梟的嘴巴塞住,不過他並沒有察覺,隨著原梟的垃圾話噴薄而出,自己的精神壓力越來越小。
“趙隊長,人都在樓上,這邊的是我大哥還有......額,他的朋友。”秦炎對趙棘說道。
兩個人邊說邊走向了原梟和張克己。
原梟四仰八叉地坐在地上,完全沒有起來迎接的意思,一旁的張克己還是濛濛的,也坐在那裡愣神。
“你好,兩位同志,一會需要你們和我們走一趟。”趙棘在兩人面前站定,俯視著他們說道。
秦炎心裡一驚,趁原梟還沒發作,趕緊拉過來趙棘,心想果然“翼”裡邊都是些死心眼的呆子。
“趙隊長,我大哥是個從事民間超自然行業的人,你們應該有相應的資訊啊,就是獵魔人工會,有幾個行動你們還接洽來著。”秦炎沒敢讓趙棘繼續這麼站著對原梟說話,搭著他的肩膀轉過身來悄悄說地這番話。
“呵呵,原來是獵魔人工會的這群人。”趙棘表情上沒有變化,不過言語間的不屑確是怎麼也壓不住。
這種不屑的來源實在是說來話長,不過可以總結成一句話:同行是冤家,何況只有倆。獵魔人工會和“氿天”這兩家從來都是互相看不順眼,剛剛也說了,“氿天”有紀律有規模而且是國家機關,所以總看不上獵魔人工會這群無組織無紀律的散兵遊勇;獵魔人工會單兵作戰能力極強,總看不上“氿天”這群滿口紀律規則的丘八。
“行吧,原先生,一會我檢查下你們所謂的證件,然後你可以走了,不過要對今天的事情保密,不要在外面亂嚼舌頭,”趙棘輕蔑地撇了蹲坐著的原梟一眼,然後指向張克己,“不過這個人我們要帶走。”
秦炎臉色一冷,對於張克己的去留他一點也不關心,但是趙棘對於原梟的態度已經觸動了他的逆鱗,哪怕是他的父親也不能如此和原梟說話。
秦炎剛要發作,原梟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這個人是我們的人,我來處置就好。”
“你憑什麼處置?”趙棘的不爽再也壓抑不住,陰陽怪氣的話語奔騰而出,“就憑你們那個連營業執照都沒有的什麼工會?一群危險人員還敢跟我談條件,要不是上頭讓我們在行動裡不要主動和你們發生衝突,老子今天讓你長個教訓,免得以為自己有點歪門邪道,就能在我們面前撒野。”
這番話說完,場面冷了下來。
秦炎直接走到了原梟身後,面色陰沉得可怕,一言不發。
“唉。”原梟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然後緩緩地站了起來,憑藉著身高差距俯視著眼前的趙棘。
“說吧,想斷幾根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