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顧鴻朝頷首。
他今天一身新郎官的喜服比大婚的時候還喜慶,在好友們的簇擁下,出了顧家大門。
騎上神俊的棗紅色馬匹,顧鴻朝情不自禁往顧家大門右邊的街道看了一眼。
這條街道是長公主府到顧家的必經之路。
顧鴻朝眼睛眯起,秦殊凰,他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上馬的時候,顧鴻朝低聲交代常隨,“若是長公主回來了,立刻告訴我。”
“是,大少爺。”
白聆歌原身是無父無母的孤女,自然也沒什麼孃家。
顧鴻朝為了不讓白聆歌叫人低看,特意花錢安排了白聆歌認了一位老教諭做義父。
昨天,顧鴻朝才把白聆歌送到老教諭位於西城的家中,帶著人親自給白聆歌在教諭家裡佈置了閨房,又留了人手照顧和保護。
老教諭家中人多,想要將這樁婚事辦的體面又熱鬧,自然要花不少銀子,顧鴻朝從公中拿的那五千兩銀子也因此花的所剩無幾。
他並沒有多在乎,從小到大,銀子在他這裡並不是什麼問題。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西城老教諭的院外,這條小巷早就被來看熱鬧的百姓圍的滿滿當當,祝賀的、討要喜糖的……熱鬧不已。
從正門到側門再到閨房院子都有攔門的,顧鴻朝“過五關斬六將”才到白聆歌閨房前,可他的心情不但沒有了激動反而變得厭惡和不耐煩起來。
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後悔給白聆歌安排這麼一戶人家,早知道找個人口簡單些的,來了接人就走。
白聆歌穿著一身雲繡的大紅色嫁衣,對鏡梳妝,聽著外面吵鬧的人聲,抿著嘴角微笑,甜蜜溢於言表。
丫鬟喜氣洋洋快步進來稟報,“姑娘,姑爺已經到門口了,正被少爺們要求做催妝詩呢!”
在做了兩首詩,常隨撒了無數銅板後,顧鴻朝終於接到了白聆歌。
他親自扶著白聆歌上了花轎。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往顧家走去。
最後跟著三十二臺嫁妝,看起來好不壯觀。
只是這嫁妝和聘禮都是顧鴻朝一個人準備的,有一半以上都是為了撐場子的面子貨,只是看起來好看罷了。
街道兩邊看熱鬧的百姓議論。
“這是誰家大婚,這麼大的陣仗。京中可是好些年沒這樣的排場了。”
另一人低聲道:“聽說是顧府的大少爺。”
“啊?顧大少爺不是駙馬嗎?怎的還大婚?我記得駙馬公主大婚的時候都沒這陣仗。”
“你不知道嗎?外面早就傳駙馬與公主不和。顧大少爺這是娶的二房!”
“啊?顧家這是不想混了?”
“我看顧家是有恃無恐,公主殿下愛慘了顧大少,再加上公主大婚三年無子……”這人邊說邊搖頭。
“可公主畢竟是公主!就這麼忍著?”
“長公主雖是當今的親姐姐,但現在還是攝政王掌權……長公主自己立不起來,皇上也沒法子。”
……
路上百姓們的議論聲傳到了坐在茶館喝茶的羅先生的耳朵裡。
他怔了怔,低聲問身邊的書童,“長公主可回顧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