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未辭剛伸手過去要拉她,就被江長兮避開了,跟著受驚的兔子似的跳開:“不必了。”
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也因為寒未辭那毫不掩飾的揶揄笑意,江長兮臉‘轟’的一下爆紅,後退兩步重申:“真、真的不用,我先走了。”
江長兮落荒而逃,寒未辭終於忍不住笑了,笑聲爽朗大氣,驚得江長兮跑得更快了。
與江長兮擦肩而過的錦風一臉懵逼,尤其是裡面那位爺笑得開懷,完全就是惡作劇得逞的模樣。
錦風扯了扯嘴角,對江長兮報以三分同情。
片刻後,他收起表情,面無表情地進屋去,拱手向寒未辭:“王爺,人找到了。”
這邊,江長兮步履匆匆跑回藥房,一路山風迎面,清涼宜人,她又站在風口吹了一刻鐘,才稍稍降下了點臉上的熱度。
臉上的熱度降下來了,腦子也跟著清醒幾分,江長兮才想起她去找寒未辭是想說付星舟的事來著,結果被寒未辭一鬧,全部忘光了。
江長兮又頹又喪,已經沒有勇氣再回去一趟了。
算了。她安慰自己,也許是時機未到。
回藥房之前,江長兮給辛澤傳了訊息,讓天水堂的人多留意一下玄朗使團的動向,找一找慶榮的訊息。
她暫時離不開西山書院,慶榮若能將付星舟帶回臨都,第一時間肯定是迴天水堂,但天水堂收納太多在尋安侯府爆炸案中受傷的病人了,她若覺得冒險,帶付星舟回玄朗使團暫住之地也不是不可能。
“姑娘,藥都熬製得差不多了。”
江長兮才走近藥房,就聞到了濃重的苦藥味。
聞味而知成色,江長兮心裡已經有了個大概。
“書院裡所有人都要喝,一人一碗,誰也不許落下。”所有人,包括在場的大夫和寒未辭等人。
這是預防的藥,以防萬一用的。
那些已經發燒的孩子,江長兮另有安排。
此時,噴灑的藥水也已經熬製出來了,自有人將藥水分配下去,在書院各處噴灑消毒。
江長兮怕他們會有遺漏,也跟過去看看。
這一看,還在忙碌的人裡瞧見了好幾個熟悉的人影。
“江管家?”江長兮有些疑惑,喊住了離她不遠的人。
那人背對著她,江長兮開始只覺得這背影眼熟,試探性地喊了一聲,沒成想對方轉過身來,當真是她認識的。
江管家,隨安侯府的大總管,是追隨隨安侯多年的老人,平日在府中,便是江吳氏見到都要禮讓三分的。
“江管家怎麼在這?來接阿言的嗎?”這是江長兮想到的最有可能的可能了。總不能是專門上山來做苦力的吧。
畢竟是隨安侯府的大總管,侯府裡還有多少事等著他操持呢,專門來做苦力這種事想也不可能啊。
江管家是知道江長兮在西山書院的,臨都城裡都傳遍了,多少人等著她大顯神通,再戰白骨疫,因此見到她江管家一點也不意外,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大姑娘。”